苏尹雪给双至行了一礼,感激道,“承蒙姑娘再次相助,尹雪承了姑娘两个人情,今生今世都不知何以为报了。”
双至看了苏尹雪一眼,伸手虚扶她,“苏姑娘要谢的人是我表姐。”
穆清莹看到双至略带责怪的眼神,笑得灿烂无比地对苏尹雪道,“帮你的人可不是我,是我表哥,你要谢就谢他。”
福敏修苦笑着摇头,分明是那石灿故意来找他生事,怎么现在成了他为他人抱不平的份上去了?
双至嗔了穆清莹一眼,她是看出来了,表姐分明是想试试大哥有没有保护她的能力,如今她试出来了,心情是不错,就苦了她和福敏修又和石灿结了一层新仇。
“苏姑娘不必这样客气,只是你既然知道到这些地方来会遇到那些人,为何还要独身前来?”双至不想去受苏尹雪这个人情,两次相遇,本都不是真心要管这门事,心里也就不好意思去受人家的感激了。
苏尹雪道,“我父亲重病缠身,那茶肆小酒楼赚不到几个铜钱,唯有来此希望能多得些赏钱……”说道最后,苏尹雪红了一张脸,心性高的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她家世如此低贱,已经是极限了。
双至倒是没想过苏尹雪的家境落魄到这个地步,自幼过着锦衣玉食的她不曾接触过像苏尹雪这样一个娇弱女子自幼便要四处唱曲挣银子谋生的人群,所以她对这个歌女便有了几分的同情和佩服。
她想帮她,想着不如让苏尹雪到福家去当差,但又一想可能苏尹雪也不愿屈服自己为奴,便作罢这个想法,只好建议她不如到热闹的酒楼去唱曲,莫要再到千灯湖这边多是非的地方。
苏尹雪再三多谢了双至,临走前看了秦子绚一眼,心想着上次她猜错这位俊公子和福姑娘的关系,今日再一看他们之间神情,只怕好事也不远了。想到这个,她心中不由得觉得悲凉,叹上天不公,福姑娘不禁身家好,还能有这么俊美的男子恋慕,将来必也是一生平顺,怎不叫人羡慕?
虽然受了些许阻滞,但在座客人都将碎银放在苏尹雪铜盘上,容兰在双至的示意下,将拿出一锭银子放到苏尹雪摆在地上的铜盘上,苏尹雪正在收拾散落一地的东西,见到容兰那银子,目光颤颤,轻声道了一声谢谢。
苏尹雪离开之后,福敏修才互相介绍了穆清莹和秦子绚。
穆清莹看了秦子绚一眼,睨着双至道,“看来我若是迟来一些,指不定就要多了一位妹婿了呢。”
双至脸一红,瞪了穆清莹一眼,“表姐,胡说什么呢。”
秦子绚俊颜泛起红晕,眼角看了双至一眼,羞窘着不知说什么好。
福敏修挺含笑地看着双至和秦子绚这小两口在害羞,他心里却生出一丝苦涩,妹妹如果嫁到秦家,那么秦子吟的事他总也避免不了的。
想到秦子吟,福敏修的心像被针穿过一样刺痛起来,笑容也渐渐变得勉强和苦涩,但却仍忍不住想要知道她近况,“子绚,秦姑娘最近……如何了?上次听她说下个月要到京兆去,可是都打点好了一切?”
秦子绚知道福敏修对自己妹妹的心思,妹妹就要进宫,和福敏修之间是不可能成为佳话,所以他对福敏修有了份歉意和同情,幸得自己恋慕的姑娘没有和妹妹一样奇怪的想法,非觉得要进宫才能让自己的人生有意义。
“子吟过几天就要启程去京兆,母亲已经为她打点了一切,到时她会陪子吟一同去京兆。”秦子绚道。
福敏修怔怔点了点头,表情有些茫然,不知在想着什么。
穆清莹睁着一双澄净的双眸望着福敏修,敏感地感觉到福敏修突然低沉下去的情绪必然和秦子绚口中的子吟有关。
这个女子……莫不是表哥的心上人?
“那很好,有秦夫人一路陪着她,到了京兆,她也不觉陌生。”福敏修笑容已有些勉强。
双至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好受,她笑道,“大哥,你不必担心的,秦姑娘本来就是从京兆来的,那儿才是她的故乡,怎会觉得陌生呢。”
福敏修悻然笑着,“也是也是,我倒忘记了子绚你们是从京兆来的。”
看到福敏修这样,秦子绚还真不知要说什么好了。
看了看突然静下来的福敏修和秦子绚,穆清莹笑容甜美地道,“怎么尽在这里说话了?这里酒香阵阵,不如我们小酌一番如何?”
福敏修道,“也好,千景楼的桂花酿最是出名,不易醉,味道独特,我们可试试。”
秦子绚唤来小二,要了桂花酿和几样送酒的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