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了没?用什么打的?”
“她叫……我怕被邻居听……听见……就拿摩托车帽……打……打了她的头……”
听到这,陶裕华忽悠坐直身体,哗啦啦翻起手头的卷宗,眉头缓缓皱起。邙炘见状抻长了脖子,试图看到卷宗上的字迹,但很快,陶裕华“啪”的合上卷宗,抬眼瞪向邙炘:“你小子不老实是吧?啊!”
邙炘顿时有点慌:“没我——我没不——”
陶裕华厉声喝断:“再想想!怎么打的!”
“我真是用摩托帽打的!我真——我——”
话说一半,邙炘心虚缩肩——还有什么事儿落在他们手里了?那次?还是那次?
从邙炘的反应判断,陶裕华知道林冬预估的没错,更知道自己诈对了。他站起身,重重拍了把厚厚的卷宗,声色俱厉的:“这上面一笔一笔可都给你记下了,小子,老老实实的撂,既然能把你从狼窝里掏出来,我就能把你塞回去!那五花肉现在跟一看里收着呢,你想不想跟他待一个屋里?恩?”
“别——千万别!我说!我都说!”
要不是手被铐着,邙炘得抱拳求饶。本来就是个只会在女人面前逞威风的怂货,让陶裕华这么一诈,彻底崩盘。他现在不怕警察了,但怕那坨五花肉,毕竟真敢揍他啊!又是被他害进局子里的,这要给他俩关一个屋里,他夜里睡觉不被那座肉山一屁股坐死都新鲜!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所犯的七次案件。除了李牧璇那一次,其他的侵害对象都是小姐。他很清楚,即便是被抢被强奸,那些女人也不敢报案,不然自己还会因卖淫喜提拘留所十日游。抢来的钱都被他挥霍于赌博了,到后面债台高筑,被逼的走投无路才会跑到这边来找“机会”。却不想因果报应,自己作恶多端,最终落到了更恶的人手中。
事实上五花肉不会比他判得更重,贩卖成年男性不像贩卖妇女儿童,没有相应的罪名。按照无明文规定不为罪的原则,目前只能以涉嫌非法拘禁、非法持有枪支弹药和故意伤害羁押五花肉。即使到了公诉阶段,以五花肉的犯罪情节来量刑,数罪并罚也就五到七年,而邙炘就算不死也得至少二十年才能出来。
对了,五花肉的本名还挺好听,西古艾纳。他是少数民族,户籍记录上登记的汉名是陈艾纳。唐喆学打算走之前去看守所看看五花肉,毕竟人家帮他揍了一顿邙炘。至于用枪指头啥的,翻篇了,不提了,反正他知道对方并不打算真的开枪。
等审讯结束,林冬去办理移交手续。一套流程走下来,还需要陶裕华的签字,他敲门进队长办公室,发现人不在,只好打电话找。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中,他习惯性地观察环境,看到办公桌抽屉半开着。估计是临时有急事,走得匆忙。想着顺手给关上,却在抽屉的角落里看到瓶药,感觉有点新鲜。警员抽屉里有药不新鲜,尤其是干到三十岁以上的,谁还没个旧伤劳损职业病啥的,新鲜的是药名——生力片。他拿起来看了看,瓶子上就药名和批号,也没个说明是治什么的,于是给祈铭发了条消息询问。秉承八卦不能外传的原则,他没说是谁吃的,只说让对方给看看这药的对应病症。
祈铭一直没回他消息,八成是在忙,那天听罗家楠接电话就像是在出现场的样子。后来他就把这茬给忘了,忙着走流程订票以及安排押解嫌疑人的工作。直到第二天早晨吃早饭时,他突然收到杜海威发来的一条消息——【祈老师说你要吃生力片?老林,你这岁数,不至于吧?】
啥玩意?林冬莫名其妙,紧跟着想起昨天在陶裕华办公室抽屉里看到的那瓶药,打开百度自行查询。一查才知道杜海威为什么会说那种话,赶紧回人家【不是我吃的】以证清白。果然人不能犯懒,看看,闹误会了吧?
可能是杜海威以为他不好意思承认,还小心翼翼地发来语音:【我认识这方面的专家,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帮你约一次面诊】
我可谢谢你啊!林冬额角突突直蹦,没理杜海威那茬而是给祈铭发消息,让他别散播谣言,自己没事!好着呢!
过了一会,祈铭回他消息了,光看文字都有点委屈巴巴:【我谁都没告诉,就跟杜老师说了,主要我不认识治这方面的人,想着他认识的人多,可以帮上你】
【你让他先帮帮罗家楠吧!光喝补血口服液管用么?】
气的林冬打字手直哆嗦。
TBC
第53章
回程遇到了问题,正赶上百年不遇的联合长假,旅游需求井喷式爆发,加之始发地目的地两边都是旅游大省,所有交通路线一票难求。何兰临“危”受命,翻烂了交通线路图,终于规划出一个火车转火车再转大巴的迂回返程路线。但押运嫌疑人,转车次数越多越容易出问题,为免节外生枝,林冬把这份规划否了,让何兰就近找个一趟车就能抵达目的地的城市,他借辆车,开去火车站。
得知他们返程受阻,陶裕华朝窗外的停车场一指:“不然直接开回去呗,车我出,人嘛……小张和小单再借你几天用用。”
林冬给他看手机上的导航图,各高速、省道、县道堵车堵得五彩斑斓,交织出祖国飞速发展的交通网。网上说,貌似大家往年被堵怕了,今年个顶个成了聪明人,不约而同选择提前出行。结果就是,一群“大聪明”赶一块了,照旧被堵得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