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什么可说的,”张德康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我最后一次见他,他还没坐牢呢!”
“我知道,实际上我们是想问问你,有关你大姐张德芬事情。”现在对方手里没有“武器”,唐喆学可以直言不讳了,“张德康,你姐死了那么多年了,你就没想着,替她找找凶手?”
张德康的脸色“唰”的褪白,吭吭哧哧的:“……你们……你们警察都找……找不着……我能……我能干点什么……”
“能干的不少,就从提供一下案发时你自己的行踪开始。”
话音未落,唐喆学一把钳住他的胳膊,态度强硬地拖向厂区之外。这一举动引得木材厂工人们纷纷探头探脑——警察来抓人了,新鲜事,录个视频。岳林见状立马要求他们放下手机。要说现在执法是越来越难,走哪手机怼脸拍到哪。
应胡泽的要求,唐喆学没直接带张德康回去而是扔进了县公安局的审讯室。反正林冬可以远程跟审讯,在哪审都一样,而且趁热打铁效果好,不然回去路上耽搁几小时,嫌疑人保不齐已经冷静下来了。
站在单向玻璃后,胡泽盯着神色慌张的张德康,对唐喆学说:“我看这家伙长得不像杀人犯。”
知道他在开玩笑,唐喆学仍认真回道:“像不像的,凭证据说话。”
狐狸眼微斜:“除了指纹你们还有什么证据?”
“没了,现场连个多余的鞋印都没有。”
“……”
这就敢提人,行,不愧是林冬。胡泽默笑。说不了解林冬,只是没共过事而已,人嘛还是打过照面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林冬风头正盛,压根不会注意到肩膀上只有一颗星星的他。至于林冬都经历过什么,他很清楚,说实话,是个牛人,但看上去貌似不怎么好相处。刚唐喆学接通视频之后,他凑过去打招呼,那边的回应堪称冷淡。
单向镜的另一侧,文英杰核对完身份信息后问张德康:“事发那天,你在哪?”
张德康咽了口唾沫:“跟村里人打牌去了。”
“谁能证明?”
“能证明的都死了。”
“死无对证啊?”文英杰一拍指纹鉴定报告,“现在有证据显示,你的指纹出现在案发现场,来,解释解释。”
“我去看过好几次我姐,有我指纹不是太正常了?”张德康的眼神四下游移,“那是我姐,亲姐,你们不能光凭几个指纹就说我杀了她啊!”
“我说你杀她了么?这么着急撇清关系干嘛?现在让你说明的是,案发当日的行踪!”
文英杰直直盯着对方,以制造压迫感。林冬要求速战速决,本以为张德康扛不住几句,没想到还挺油滑。也是,二十多年都没被揪出来,以为这次也能侥幸逃脱。
张德康终于摆正视线,坚持道:“我说了,我去打牌了!”
“你那时欠了多少赌债?”文英杰顺着他的回答继续挖坑。
“啊?我——”
“你外甥说,你经常问你姐夫赵欢禧拿钱还赌债。”
“——”
张德康卡了下壳,眼珠一转,抵赖道:“赵真禹那会才多大?他知道个屁!我那是为我自己要钱么!?我是为我姐!警察同志,赵欢禧跟陈芳华不清不楚的,你们该查的是他,我知道他嫌我姐长得不好看,又矮,娶我姐的时候一分钱彩礼都没出,白落一伺候他那瘫子爹的保姆!我问他要钱是怕他以后跟那娘们跑了,回头把孩子甩给我姐,孤儿寡母的我总得给他们留点存项!”
眼看张德康越说越顺溜,那话编的,一句接一句,文英杰并没着急挑破:“那他给你的钱,你后来给赵真禹了么?”
“……没……”
“为什么不给?”
“我姐都没了,那是他们老赵家的种,我为什么要替他养儿子?”张德康偏头呸了一声,“不要脸!我姐尸骨未寒,他就又和陈芳华搞一块去了,我跟你说,就那陈芳华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她老公常年不在家,她晚上就跟女婿刘卫明睡一张床,我姐都告诉我了!她们家也乱着呢,那小崽子是她女儿和继父生的杂种!”
文英杰眉峰一挑:“既然你知道这么多内幕,当时警察走访你的时候,为什么没和警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