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掩唇笑,薛宜宁听见外面传来动静,立刻回到床边坐好。
来人在门外道:“夫人,将军吩咐,让我给夫人送些吃的来。”
松月开门,一位妈妈带着几名丫鬟,依次端了十多碟菜来。
松月来铺房时见过她,立刻道:“姑娘,这是以前带过将军的奶娘,周嬷嬷。”
薛宜宁听闻是骆晋云奶娘,立刻起身,隔着盖头道:“原来是嬷嬷来了,眼下院中正摆酒席,嬷嬷怎么没去吃酒,倒来这儿来了?”
周嬷嬷见她如此客气,心道不愧是大家闺秀,待人就是周道,连忙道:“正是院中摆酒席了,将军怕夫人上午没吃好,此时饿了,便特地让我送些饭菜过来给夫人,怕晚一些菜冷了。”
新嫁娘当然会矜持些,薛宜宁正要说自己不饿,又听周嬷嬷道:“将军说了,让夫人好歹吃一些,若夫人看不上,要吃什么,再让厨房去做。”
“厨房今日忙喜宴,哪里有那些时间。”薛宜宁轻笑道。
周嬷嬷回:“正是,将军是男人家,才不懂这些,回头知道夫人没吃,定要让厨房去另做的,夫人便替厨房的人着想,多少吃一些。”
薛宜宁无奈,坐到桌边,半揭了盖头。
周嬷嬷看她道:“之前便听府上人说新夫人美貌,没想到竟是如此花容月貌,我们家将军可真是有福气的。”
薛宜宁轻笑,示意松月拿了钱袋,自己亲自交给周嬷嬷道:“劳烦嬷嬷跑这一趟,我吃些便是了,您是将军的奶娘,今日便别再忙了,快去吃几杯酒吧。”
周嬷嬷忙接了她的喜钱,一番千恩万谢,才离去。
一旁候着的何妈妈轻声道:“之前听骆家下人讲,这周嬷嬷最喜欢倚老卖老,仗势欺人,今日看着,倒挺好。”
松月说道:“这可是当着他们的新夫人,将军如此器重姑娘,她是缺心眼,才在姑娘面前倚老卖老。”
何妈妈笑道:“那倒是。”
薛宜宁看着面前的十多碟菜,只觉得骆晋云荒唐,让人送这么多来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要的呢!还要说她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一顿都落不下。
入夜,宾客散去,骆晋云进新房来。
她端正坐在床头,从盖头底下见他步履还稳,似乎并没有喝醉。
喜娘在一旁道:“新郎官请揭盖头吧。”
骆晋云便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将她头上盖头揭起。
薛宜宁没敢抬眼看,随即便听喜娘道:“该喝合卺酒了。”
说着让丫鬟将两杯酒端了过来。
两人各执一杯酒,交错着饮下。
骆晋云这时开口:“礼毕了吗?”
喜娘道:“回将军,礼毕了。”
他便说:“你们都退下吧。”
喜娘带丫鬟退下,松月看看薛宜宁,也退了下去。
房时顿时安静下来,薛宜宁骤然就开始紧张。
骆晋云一动不动看着她,突然就扶着她的肩,俯身重重吻住她的唇。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将他推开,带了嗔怪与惶恐道:“你……”
开了个头,又不知说什么,只往后躲了几寸。
骆晋云问,“怎么了,吓到你了?”
听他说话,她这才放松了几分,低声道:“粗鲁,像个登徒子似的。”
他看着她笑,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霸道:“今晚不是洞房之夜么,我可是等了快一年了。”
“那……那也不能……”
薛宜宁红透了脸,半天才道:“至少,要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