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闪动,一柄青钢剑倏地刺出。
本次剑湖宫斗剑,已来到了第四场。由于先前,东宗已经拿下两场胜利,对于西宗来说,这一场胜负显得尤为重要。
二宗各派出自己的得意弟子。
东宗这边,派出的乃是一个中年汉子,叫做龚光杰,先前已连胜两阵。而西宗到目前已派出四名弟子。头一名弟子虽然胜出,但自身也受了伤,无力再战,后面两人皆不是龚光杰的对手。
于是,辛双清派出了一名褚姓少年。
大厅上,龚光杰和诸姓少年皆以无量剑术战作一块儿,别看那少年年纪轻轻,可剑术造诣着实不凡,丝毫不在前者之下。其一剑刺向龚光杰左肩,抢在剑招用老前,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对方右颈。
龚光杰竖剑挡格,“铮”的一声响,双剑相击,嗡嗡作声看来,震声未绝。
双剑剑光霍霍,彼此已拆了三招。
龚光杰长剑猛地击落,直砍顶门。那少年避向右侧,左手剑诀一引,反以青钢剑疾刺对方大腿。两人剑法迅捷,全力相搏,逐渐拆到七十余招,剑招越来越紧,兀自未分胜败。
然而姜还是老的辣。。。。。。
龚光杰见对方剑术和自己不相伯仲,一时难分高下,便故意卖了个破绽,佯装一剑挥出,用力猛了,身子微微一晃,似欲摔跌。
“噗!”宾客当中,身穿青衫的青年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好在他也知自己失态,忙伸手按住了口。
夜凌空转头看去,见他生的清秀英俊,风度闲雅,看着一表人才,心知其便是《天龙八部》的主人公之一、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
与此同时,场上,褚姓少年左手呼的一掌拍出,击向龚光杰后心。后者暗自一喜,身体不退反进,向前跨出一步避开,手中长剑蓦地圈转,喝一声:“着!”,那少年左腿应声中剑,腿下一个踉跄,长剑在地下一撑,站直身子待欲再斗。
龚光杰还剑入鞘,笑道:“褚师弟,承让,承让,伤得不厉害么?”
那少年脸色苍白,咬着嘴唇道:“多谢龚师兄剑下留情。”
至此,胜负已分。
观客之中,段誉先前忍不住笑出声,跟着转头之际,与夜凌空四目相对,其本就因对方貌若天人、气质不凡,心中甚有好感,想要结识一番,便凑过来打招呼道:“在下段誉,见过这位兄台。”
“在下夜凌空,幸会。”夜凌空举手抱拳。
正当要开口,却见东面,左子穆跟辛双清得意一番,突然眼光一转,瞧过来道:“我那劣徒适才以虚招‘跌扑步’获胜,这位段世兄似乎颇不以为然。便请段世兄下场指点小徒一二如何?马五哥威震滇南,强将手下无弱兵,段世兄的手段定是挺高的。”
段誉身旁,一个中年武师脸上微微涨红。
此人叫做马五德,是滇南普洱的老武师,虽说武功平平,但其豪富好客,颇有孟尝之风,江湖上落魄的武师前去投奔,他必竭诚相待,因此人缘甚佳。
左子穆听马五德引见时说这少年姓段,段姓是大理国的国姓,大理境内姓段的成千成万,其当时听了也不以为意,心想他多半是马五德的弟子。可这马老儿的功夫本就稀松平常,调教出来的弟子还高得到哪里去?是以连“久仰”两字也懒得说,只拱了拱手,便肃入宾座。谁料这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竟当他的得意弟子佯出虚招诱敌之时,失笑讥讽。
这令他如何能忍?
江湖中人,身死事小,面子事大,既然此子不把无量剑放眼里,那就休怪自己给他个教训。
马五德忙道:“这位段兄弟不是我的弟子。”
又赔了一声笑。
“你老哥哥这几手三脚猫的把式,怎配做人家师父?左贤弟可别当面取笑。这位段兄弟来到普洱舍下,听说我正要到无量山来,便跟着同来,说道无量山山水清幽,要来赏玩风景。”
左子穆心想:‘他若是你弟子,碍着你的面子,我也不能做得太绝了,既是寻常宾客,那可不能客气了。有人竟敢在剑湖宫中讥笑‘无量剑’东宗的武功,若不教他闹个灰头土脸的下山,姓左的颜面何存?’
当下冷笑一声。
“请教段兄大号如何称呼,是那一位高人的门下?”
闻言,段誉正要开口,却见夜凌空抢先一步出来。
“他叫段誉,是大理镇南王世子。”
段誉一讶,不知这位夜兄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他心思单纯,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呆头呆脑,故而也没有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