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再次聚集在吧台附近,不过这一次黑泽阵拿出了自己的电脑,他点开隐藏的文件夹,里面是整理好的案件报告。
早见飞鸟捧着纸杯站在一边看着对方操作,最后定睛在黑泽阵放大的卷宗图片上。
“是这个,我要找的就是这个,四年前意外死亡的连环杀人狂,这个家伙持续六年一直在作案,但是都没有证据,最后让他定罪的是尸体侮辱罪?但是因为精神鉴定有问题,在律师的极力辩解争取下,获得了强制医疗的缓期,但是在治疗一段时间后,顺利出院,而后犯下杀人罪,但是因为犯罪过程中精神失常的原因,最后点燃了地下室,自己葬身于火海里。”
早见飞鸟念念有词,但是总觉得不太对劲。
“这是当时警方整理的,怎么,听着你话里感觉不太对?”
“嗯,不太对,最后那间地下室里只有一具尸体吗?”
“是的,调查里是这样。”黑泽阵说着,又调出当时拍摄的照片。
他皱了皱眉,总觉得和那出戏剧有所偏差,“如果说是杀人罪的话,杀掉的那个人去哪里了?”
“你,不知道吗?”
黑泽阵这下有点疑惑了,早见飞鸟特地跑过来问这个案件,应该是有所了解才对,怎么会一无所知的状态。
出于模仿犯罪和公众安全的需要,警方并没有汇报这起案件里凶手是如何杀人的,毕竟猎奇又血腥,这种事报道出来,百害而无一利。
“受害者被做成了椅子,人体椅子,所以找到的,完整尸体只有一具。”黑泽阵语气有点干涩,他将鼠标滑到最底下,又继续说:“根据后来有人匿名送到警视厅的资料显示,他不止一次作案,但是都没有证据,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找不到尸体,那份匿名资料里显示,凶手每次杀一个人,就会经过防腐处理做成椅子,当他觉得这个椅子不够完美时就会换掉,再次杀一个人。”
“那那些人体椅子是怎么解决的?”
“犯人的老家在北海道,那里有很多农场,我想你应该能猜到了吧。”
“猪?用机械磨成粉,做成了饲料……”
早见飞鸟顿时脸色煞白,没拿稳手里的纸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温热滚烫的咖啡撒在手上,立马燎出一片红痕。
黑泽阵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小少爷啊,不过也是,这种事不管是谁第一次听到,都会这样一时间接受不能。
“抱歉,有纸巾或抹布吗?我来处理。”
早见飞鸟努力眨了眨眼睛,好让自己重新恢复镇定。
“不用,我来就行。”
黑泽阵说着站起身,从厨房里取出布和冰袋,将冰袋往少年怀里一丢,自己则是半蹲下来处理着地上的污渍。
“我想到了江户川乱步里的《人间椅子》,凶手怕不是从这里得到的灵感吧。”早见飞鸟接过冰袋放在自己被烫伤的地方,神情不定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黑泽阵则是认真地敲了敲桌子,碧色眼瞳里透着一股认真,“不要试图去理解这种非人生物的想法,所以,小少爷你扰人清梦不会就是为了来体验下烫伤的感觉吧。”
“不,我是想知道警方有没有留取当年这个凶手的dna。”
“等等,你不会是想说消失的子弹里面不知名的dna和这个有关吧,那你想错了,我一开始就让不知名的dna和警方数据库里的比对了,根本没有匹配成功的。”
黑泽阵直接否认了这个猜想。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当年在大火里那具尸体并不完全是凶手的呢,我看这里说尸体大部分组织都已经碳化脱落,只剩下躯干,但是那些组织真的能确保完全碳化了吗?别和我说尸检,法医想要篡改数据不要太简单,外行人根本看不出来,更别提是烧焦的尸体。”
早见飞鸟一把将冰袋拍在桌子上,整个人咬着下唇陷入了纠结中,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就算当年可能留下来什么证据,现在也不会有了,工藤新一才不是那么简单粗糙的人。
“很有意思的想法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黑泽阵嘴角挑起点玩味的笑容,他撑着脸说道:“你想说警方数据库存下来的dna不是这个杀人犯的,数据被人篡改过,然后凶手真正的一部分尸体被人拿走了,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我……只是揣测而已。”早见飞鸟说的有点艰难。
他只是觉得那起案件对于这个世界的工藤新一来说应该是格外重要的,他应该不可能会这么轻飘飘地揭开,很有可能打算背负这种十字架一路走到底,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自己,并且在往后无数次的案件里,他都会用这个来提醒自己。
想要折磨对方,也想要折磨自己。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出于对工藤新一这个人的一厢情愿。
“真麻烦,果然扰人清梦的家伙麻烦死了。”黑泽阵摇摇头,又重新取出来一个杯子,只不过这次没有冲泡咖啡,而是倒了一杯白水递给对方。
“谢谢。”早见飞鸟接过杯子道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