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刚要动手,一道身影便挡在了容妧的面前,正是一直在暗处守护着容妧的暗卫疏影。
疏影得了裴宴声的授意,一定要护着容妧安然回到淮南王府,不管是谁要对容妧动手,自然都是不行的。
容项阳看到疏影的时候脸色骤变,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容妧。
都知道裴宴声脾气暴虐,动不动就杖毙下人,所有人都以为容妧嫁进了淮南王府,活不过两日。
起先容项阳知道要容妧替嫁过去的时候,也心生不忍,不过想到娇弱的容雨曦,他又狠下心来。
结果现在看来,裴宴声似乎对容妧还算不错,连贴身的暗卫都给了容妧。
他神色一时间有些复杂。
容妧却没有再多看他一眼:“疏影,我们走。”
“妹……”容项阳看着容妧的背影,下意识的张口。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容妧离开,他总有一种怅然若失,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的感觉。
“大哥……”容雨曦柔弱的哭声,拉回了容项阳的注意力,他看向了容雨曦,才发现她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伤痕,原本白嫩的脸,此刻早就已经红肿一片,看着十分的狰狞。
“怎会如此严重!”容项阳吓了一跳,赶紧的带着容雨曦回去上药。
容妧出了容府,坐进了马车,撩起车帘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承载了自己十六年记忆的府邸,最后冷淡的收回了目光。
从今往后,她与容家就真的彻底的没有关系了。
日后遇见,也不过是陌路人了。
从前的情分,都伴随着她被暴尸容府门外,被野狗啃食也无人为她收尸的一幕而烟消云散。
马车进了淮南王府,府中的下人将马车上的箱子抬进了容妧和裴宴声的房间。
容妧打开箱子,看着满满一箱子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熏香是给容家老夫人做的,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的苦头,留下了头痛的毛病,夜里总是睡不着,容妧翻看了好多医书,才找到了一个安神香的方子,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手指都磨破了,才终于将安神香做了出来。
从此容老太太再也没有失眠过,头痛症也好了许多。
各种的伤药都是给父兄准备的,他们常年受伤,总是需要这些。
还有治寒症的药,骨痛的药……
这里满满的一大箱,都是她对容家上下所有人的爱意,一点一滴,此刻显得像个笑话。
疏影此刻已经回到了裴宴声的身边,汇报了容妧在容家的遭遇。
裴宴声冷冷的笑了笑。
容家打的好算盘,知道裴御如今如日中天,未来必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着将宝贝的小女儿嫁到平南王府,可惜,容家这一次怕是注定不能如愿了。
“去查一下,容妧三年前所在何处,是否去过漠北。”裴宴声低头,目光落回到手中的兵书上,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
疏影点头,很快就消失在了裴宴声的面前。
房间里点着熏香,若是容妧在此,必然能够闻出来,正是她研究出来给容老太太治疗头疾的安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