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枝郁靠在床上,指尖翻阅着手里的文件。
直到大门外的车声响起,床边才传来男人懒洋洋的声音:“就走了,真没毅力。”
说完,又拉上了窗帘,转身走到盛枝郁的床沿,一点点靠了下去。
在他的脸就要蹭到肩膀上时,盛枝郁才抬起手,掌心不偏不倚地抵住了祁返的下巴。
随后,才慢条斯理地把视线挪回笔记本上:“他走了,你是不是也该走了?”
“我?”祁返低淡地笑了,“我没课。”
盛枝郁仍是没抬眼:“没课就滚去工作。”
“你们的婚礼要取消,我已经没有工作可做了。”祁返蹭在他的手心,一点点将距离拉近,“大哥,昨天晚上你给苏意允甩了脸,我很高兴。”
盛枝郁不冷不淡地笑了一下,视线仍在电脑上。
祁返轻叹:“什么工作那么烦心,让你看这么久?”
转过脸,视线触及屏幕上时,他眼底晃过一抹笑意。
盛枝郁看的并不是什么报表数据,而是一份纸质信件。
匿名来信,里面有访客记录截图、通讯记录和一段音频,一部分像是从老旧的监控里截图下来的,一部分是低画质的手机拍摄。
这些东西梳整起来,都指向了一条线索,苏意允在五年前,和一个叫盛深的人有过一段时间的联系。
盛深,盛枝郁的亲二叔,也是当年盛家动乱的罪魁祸首。
盛深当年擅自以盛家的名义在海外做见不得光的交易,构陷了盛家,导致家族动乱。
苏家受雇主之托接走了盛枝郁,但在三年后,盛深以一笔巨款,要求苏家悄悄弄死盛枝郁。
苏父这人虽然贪财,但也知道杀人偿命,豪门内部云谲波诡,哪位轰然坍塌,哪位东山再起谁也说不准,所以他一边收了钱,一边又悄悄地藏住了盛枝郁。
盛深也不是省油的灯,发现盛枝郁没死,还长到十八岁时,就卷了一笔大的直接出了国,让盛氏只剩一个空壳。
拿钱不办事,盛深自然不会放过苏家,所以他想了一条更恶毒的方法去回报苏父。
苏意允当时太过幼小,本来就因为父母偏护盛枝郁而心存嫉妒,从盛深口中得知盛枝郁要“对付”他的父母时,想也不想地就把他父母第二天秘密要飞国外的事情全盘托出。
盛深就在那天的高速路上送了他们全家一程。
苏意允在车祸里看着苏母死在自己面前时,才终于回味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而在孤儿院的那几年,盛深当年的算计也被盛枝郁翻了出来,这人为了保命,千方百计地找到了苏意允,想再次以他是苏家遗孤为由,限制盛枝郁。
不过这次苏意允学聪明了,他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盛深,甚至连盛深来领养都被他拒绝了。
因为他知道,只有自己彻底和盛深划清界限,他的父母才能“因盛枝郁而死”。
后来,纠缠他的盛深不知道怎么杳无音信,再半年后,盛枝郁找上孤儿院。
这封信件里,从访客记录到音频,都是苏意允和盛深有联系的证据,但是,那个老破小的孤儿院,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盛枝郁想到这里,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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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祁返笑盈盈地看着他:“看我做什么?”
“我只是好奇。”盛枝郁的指尖落在键盘上轻轻点着,“这个‘匿名’绕了多少个弯,把这东西送到我手上?”
祁返看着玻璃镜片下深邃的黑瞳,像是蛊惑般凑近,指尖沿着他的轮廓触落。
他一边笑,一边无辜道:“我不知道大哥在说什么呢。”
盛枝郁哼笑了一声。
原剧情里,苏意允和盛深这段关系,到原主死都没有浮出水面。
而这一次,却在苏意允和他的关系恰好崩裂的时候送了过来。
又怎么可能是单纯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