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区里干副区长了!”沙永红补上一句话,岑济当时就不高兴了,老沙下次讲话要一次性讲完啊!
这里简单介绍一下陵谷当前的行政架构,八十年代不像后世,县下面就是镇,目前还没有镇这个概念。
县往下是区公所,区公所再往下是公社,一个区公所要管辖好几个镇,配书记和区长,最为重要的,还有一辆吉普车!
再往后就是撤公社设乡镇,然后是合乡撤区,区公所也就渐渐淡出公众视野了。
反正现在这区公所,就是比公社牛,但是比县里差点,万安公社上面就是红旗区公所,区公所驻红旗公社。
这黄志刚这几年一直在沙永红下面,什么都施展不开,两人理念不合,只好找路子调走了。
这以后黄志刚在区公所,对沙永红来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还有个人嘛,就是吴建国啦,他要高升了,以后万安公社派出所所长了!”
这个岑济倒是不惊讶,这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吴建国可谓是战功赫赫,接连破了不少案子。
“咱公社以后也有派出所了!”鲁求英的关注点显然不同,他点着香烟快活地抽了起来:“以后肯定越过越好,多派些人员过来才好哩!”
沙永红脸上则有些无奈的神情,靠在椅子上良久才叹了口气:“上头下了任务,说是要搞活经济,明年估计就能把集市开起来了!”
“集市?”岑济嘴里念叨着,这么说,以后可以自由买卖了?
“省里最新的精神。”沙永红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基建要下,生产要上,开支要减,财政要平,物价要稳,市场要活。”
鲁求英看了一眼岑济,这大队今年还说要修路呢,这不是跟省里精神违背了?
岑济要是知道鲁求英心里想的什么,肯定要好好吐槽他,你个小小的大队干部,修那么点长的小泥巴路,还担心影响省里的工作大局了?
三人继续扯了一阵,定好正月十八去岑济家里参加定亲活动,鲁求英便带着岑济离开了。
“路在何方啊!”沙永红倚在门框上看着岑济跟着鲁求英下楼梯,嘴里突然冒了一句。
“路在脚下!”岑济回头,双目灼灼地看向沙永红。
沙永红一愣,岑济也愣住了,自己还以为谁在跟我对歌词呢!几个月前黑神话正打的过瘾,天命人就是我啦!
鲁求英说以往结婚都是要提两只大雁当作聘礼的,岑济赶紧摇手,开什么玩笑,大雁这玩意能搞?
好在现在人都比较开明,大雁确实不好搞,因此就用大鹅代替了。
买完大鹅跟鸡鸭鱼肉,二人又去了供销社,在鲁求英指点下,岑济买了两个搪瓷脸盆,白底带红鲤鱼的图案。
又买了几张年画,说是给家里好好布置一下,不能让人女方家里人来看了觉得太冷清。
“这个暖水壶挺好的,还是硬的,缝个布袋子还能丢被子里,冬天睡觉就不冻脚了!”
“这暖水壶得买两个,还有茶杯子也得来一套,这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都得来点啊!”
“古话讲了,这七不出八不归,有些小年轻啊,说什么初七不出门,初八不回家,其实错啦,讲的是出门之前不把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七件事安排好,就不能出门!”
“哦!原来是这样!”岑济被鲁求英震住了,没想到这老头还挺有文化:“那八不归是怎么个说法呢?”
“啊?你看这蛤蜊油也得买点!”鲁求英随手指向柜台里的物品,将此事轻轻带过。
二人背着东西、挑着担子一路回了家,鲁求英帮着岑济往家里搬东西,扫视一圈后感慨:“还是需要女同志来打理啊!”
岑济满不在乎,去厨房生起了火,准备烧水下面条吃,鲁求英看了又直摇头:“你一个男的会做什么饭?”
哼哼!老东西,等会儿我做好了馋掉你的下巴!
去房间翻了翻存货,方便面也就剩了十几箱了,火腿还有七八箱,以后得省着点吃了。
在灶底下搬出一颗大白菜,用刀切了丢进锅里,和面一起搅吧搅吧,端出两个大海碗,把料包都搁进去。
两人趁着热乎劲,对着面条一顿乱造,吃的满头冒汗,鲁求英更是竖起了大拇指:“还真别说,你还真别说!”
“行了,你在家歇着吧,明天起早把家里收拾收拾,这大过年的,家里可不能邋邋遢遢的!”鲁求英吃完抽了根烟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