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深深行一礼,郭修淡淡问道:“带来了吗?”
“带来了!”
赵管家一摆手,两名家丁将沉重的大箱子抬了进来,又退下去了。
郭修负手走上前,赵管家打开箱盖,里面白花花一片,都是一锭锭的官银。
“这是两千两银子,老爷说,事成之后再酬谢一千两银子。”
郭修凝视白银片刻,眼中露出了贪婪之色,这就是今年解元的价格,三千两白银,但光有银子还不行,还得看赵玉书自己的临场发挥,若考砸了,就很难帮他了。
郭修将木箱盖上,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听说贵府衙内受伤了?”
赵管家恭恭敬敬道:“前不久从酒楼上摔下来,鼻梁不幸摔断,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郭修意味深长道:“要当心啊!还有三天就考试了,这个紧要关头可别再出意外。”
“这个我们也明白,老爷已经不准他出门了。”
郭修点点头,“好吧!请转告你家老爷,今晚我就把消息送进去。”
“一切拜托衙内了!”
赵管家告辞而去,郭修把自己府上的管家叫来,问他道:“老爷的药送进去了吗?”
“还没有,在等公子安排!”
郭修立刻写了一张纸条,交给管家道:“现在就去送药,把这张纸条也一并交给老爷。”
.......
三天时间眨眼便过,令无数考生既期待又害怕的科举考试终于到来。
今年的解试一共考四场,比去年多一场刑律和诗,第一场是考兼经,也就是《论语》和《孟子》,要考一天。
第二场是重头戏,考《三经新义》,这一场要考三天两夜,考生们不准出来,需要住在贡院内;而第三场最重要,考策论,时间是两天一夜;第四场是加考的刑律和诗,只考一天。
四场考试加起来要考七天三夜,不仅是全面考核士子的学识水平,同时也是对士子意志和体力的一次严峻考验,若体力不佳,很可能就会熬不过这七天。
寅时正,也就是凌晨四点,李延庆一夜睡足,神清气爽,他吃罢早饭便早早在大门口等候了,此时正是一年中黑夜最长的时候,夜色还很浓厚,外面漆黑一片,看不清道路。
好在客栈距离贡院很近,抄小巷走直线过去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客栈五个伙计负责轮流挑着灯笼带士子们前去贡院。
凌晨寒风凛冽,李延庆一边搓手跺脚,一边不时回头张望,张显和秦亮估计还在吃早饭,这让李延庆有点不高兴,约定好的时间早就过了,这两个家伙怎么一点都不守时?
这时,周春带着四名同伴从客栈里走出来,每个人都穿着厚厚的皮裘,周春一眼看见了李延庆,便走过来笑道:“贤弟和我们一起去吧!”
李延庆指了指里面,“我在等他们,你们先去吧!”
洪大志拍拍李延庆的后背,“你的排名已经进前十了,好好杀一杀那帮太学生的威风,我们这些本土士子就指望你了。”
说来也好笑,酒楼打架事件后,李延庆开始被人关注,他在风云榜上的排名居然上了一位,跳到第十名,而赵玉书则因发酒疯,品行被扣分,跌了两位,排到第三名,让人始料不及。
李延庆笑了笑,“我会尽力而为!”
这时,一名伙计挑着灯笼走了过来,“去贡院的跟我走!”
等在门口的大群士子纷纷跟上去,周春抱拳笑道:“那我们先去了。”
“我马上就来!”
眼看大群士子跟着伙计走了,李延庆心中未免有点焦急,这两个家伙怎么就这样磨蹭?再不来自己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