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和离!”
谢老夫人完全不复往日慈爱悲悯模样,她哆嗦着手,毁去一切能让南叙与谢明瑜和离的东西,“只要我还活着,我便不会叫你与她和离!”
她摔了笔撕了纸仍嫌不够,又抓起楠木八仙桌上的砚台发狠摔在地上,啪地一声,砚台四分五裂,黑漆漆的墨汁溅得到处都是,连她的裙角处都沾染许多,但她却像不曾看到一般,只去抓着谢明瑜的手,“瑜儿,她是母亲为你精挑细选的妻,你怎能说和离就和离?”
“你难道不听母亲的话了吗?”
她抓着谢明瑜的手,把他往南叙身边带,“就当是母亲求求你,你跟她道个歉又能怎样?”
“她心里是有你的,只是气狠了,只要你跟她道歉,你们还能和和美美过日子。”
南叙轻轻推开护在她身前的秋实。
只要谢明瑜道歉,她便能与谢明瑜重修于好?
谢老夫人委实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她又不是耳根子软的娇小姐,旁人说上几句话,她便闹着要和离,旁人再说上几句似是而非的情话,她便能当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与谢明瑜白头偕老?
她做不到!
是谢明瑜骗了她,明明身有婚约却绞尽脑汁求娶她,娶了她却又不愿善待她,大婚之夜让她独守空房。
那夜她慌急了,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惹得夫君新婚之夜便与自己分床而睡,她辗转反侧,一夜未睡,谢明瑜却在房间小塌上呼吸平稳,然后第二日清晨,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淡淡与她,他尚未习惯两个人的生活,叫她给他时间。
她心里虽委屈,却也松了一口气。
原来不是她做错了什么,而是谢明瑜尚未习惯。
无妨,他们是新婚夫妻,有的是时间,她可以等谢明瑜习惯她,也可以等谢明瑜视她如珍宝。
左右他们都年轻,一切都来得及。
她这般想着,也是这般做着。
可谁曾想,谢明瑜并非不习惯,而是不喜欢。
——他在为另外一个女人守身如玉。
何其讽刺!
更为讽刺的是,在与她大婚的第二日,他便吹吹打打偷娶了心上人,甚至动用她的嫁妆,将那个女人安置在柳街巷。
她如何不恨呢?
初见谢明瑜与陶思瑾结伴而行时,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恨不得冲上前拽开两人紧握着的手。
可是她不能。
她已失了父母,在旁人眼里她便是那没有父母教养的野人,她不想落人口舌坐实旁人的话,她要比旁的闺秀更端庄,也更自持,这样才不会被人戳脊梁骨。
没有父母的孩子,哪怕受了委屈也得生生受着。
她忍着咽着,忍到今日,然后看一场闹剧。
有那么一瞬间,她承认她是羡慕谢明瑜的,谢老夫人虽精于心计,但所做之事无一不是在为谢明瑜打算,不像她,什么都要自己来。
“老夫人且收了心思。”
她不想再看旁人的母慈子孝,便垂下眸声色淡淡,“今日我必是要和离的。”
“老夫人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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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一张,还有下一张,下下张。”
“老夫人只管撕,我府上旁的不多,可纸张却是多的是。”
南叙吩咐秋实,“秋实,再取纸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