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水,萩原研二念日记的声音逐渐沙哑。
里面平静写下的一字一句,像是真的把冬天的气息传达一样,让他们感到打心底的寒冷。
那场爆炸案后面,果不其然还有其他的操盘手!
松江时雨一直在追查那个组织,并且在暗处已经有了交手。
但是他究竟想做什么,没有人能从那浅薄的字句中看出来。
只有那从头到尾酝酿着复仇决心的血字,一次次提醒着他们——终究是功败垂成。
酒吧。
诸伏景光:“我觉得你可以把事情说清楚一些,琴酒,而不是莫名其妙给张照片。”
诸伏景光表面云淡风轻,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现在头皮都有些发麻。
心底不详的预感如同针刺一般,让他坐立不安。
琴酒叼着烟,反问他:“我记得三年前,你跟a的关系还算不错吧?”
“……?”
诸伏景光暂且将照片上的那张脸屏蔽掉,回忆自己印象中的a。
阴郁暴躁,苍白瘦削,对组织成员从没有好脸色,来一个骂一个,不耐烦的时候任务做到一半都敢撂担子,令所有人都感到棘手。
诸伏景光听见不止一次行动组的成员咬牙切齿骂a,基本什么垃圾恶心的话都说得出来。
而他们往往都能自我精神胜利,用一句“反正那瘸子这辈子也不可能脱离组织”成功安抚自己,接着洋洋得意去做其他事情。
诸伏景光知道,以a的技术水平和被组织管控得可以说非常严苛的程度,他们这句话,从某种程度上,并不算错误。
而不管a看着怎么可怜,他依旧是组织手中一把锋利的刀刃,时时刻刻都可能对准他们。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之时,诸伏景光心中不免会泛起一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至于平日,在“波本”与a针锋相对时,诸伏景光会有意唱起白脸,经常趁着一轮骂战结束的空档,缓和场面。
他顺理成章有了接近a的机会,并且可以深入了解更多。
诸伏景光还记得那次,自己路过书店,鬼使神差看到摆在台面上的花卉绘本。
“先生,你想挑哪本?”
“随便来个销量最高的吧。”
“那就这本以天堂鸟为主的吧。”导购笑着推荐他,“极乐鸟之花,是自由幸福的象征呢,就像是千纸鹤一样,多绘几次,会有好事发生。”
——其实那一台面的绘本,就这本最贵。
自由啊……
诸伏景光将那绘本作为“波本”的吵架赔罪礼物送给了a,后者难得绷住暴躁的情绪,对他的态度柔和了几分。
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缩短,a依旧警惕地把自己藏在一堆伪装下面,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微光的蓝色眼睛。
——像是一只警惕觅食的刺猬。
他也就趁机装作无意的样子与a闲聊。
“你是一直都在组织里的吗?”
“不记得了。”
“我觉得你应该也有自己的名字才对。”
“那种东西有什么必要?”a很诧异,带着仿佛认命的陈述口吻,“我现在是a就对了。”
“唔……那你有什么愿望吗?”诸伏景光被不冷不淡的反问噎住,下意识搬出书店导购的话,“据说绘制天堂鸟可以许愿。”
a用奇异的眼神看他,仿佛在说“苏格兰,你竟然会信这种营销手段”?
但最后,他还是慢吞吞地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