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极有眼力见,朝着沈织织微微摇头小声道:“大姑娘,来便是客。”
陆家近年是越发凋敝,前些年被削了兵权又被皇帝故意冷淡,财权已大不如前,本也当是落寞下去,可今年却出了陆衷这样的文才,平日里不显山不显水的人,今年秋闱竟得了一甲解元,众人这才惊觉,这位到底是得老首辅亲教,怎可能叫人轻视,想也知道应当前些年是藏拙了,再看他的学识明年春闱殿试不出意外也当是三甲鼎的,本已久无人问津的陆家,今年才又收了不少请帖,今日镇国公府的帖子便也递上了。
要说也怨不得沈织织轻视陆家,实在是陆衷之父太过荒唐,祖上本也是前朝元老,有荫蔽傍身的,奈何偏出了陆远这样的糊涂之人,听信逆贼所言险些将圣上的信托的兵权交给了旁人,圣上震怒之下,便削了陆家的兵权又冷淡处之,陆远从中枢重臣被贬做四品闲散官职,这心里落差可想而知,索性便将心放在了宅院之中。
也不知是不是他天生孤煞还是如何?原配亦是陆衷之母嫁过来不过四年便去了,见此原配故去当年便再续填房许氏,当年便得一子陆焉生,只是不过四年竟又病去,许氏不过三月竟又续了一房,只是这房竟不过两年又故,亦没留下一儿半女,这一连着三故,陆远才彻底歇了心思。
这样的人家,得圣上厌弃的人家,京中世家多是避之不及的,便是出了陆衷这样的人才,旁人也只是看的上陆衷罢了,置于陆家其他人,实在是不值一提,陆焉生亦在嫌弃之列。
可便是在嫌弃,有些面子上的戏还是要做的,这道理沈织织自然是懂,眼里头虽是无奈,却是笑着脸迎上,微微欠身:“陆大哥。”
陆衷谦和回了一礼,从袖下呈上了一礼道:“恭贺你的。”
沈织织笑着接过:“那谢过陆大哥了。”说着眸光对上了他身后的陆焉生。
陆衷朝后一步道:“他惯来不愿出门,今日是我拉他来了,他还给你备了礼呢,焉生。”
陆焉生闻声只是抬了抬眉头,接过一旁宁去递上来的礼奉上。
也算是礼节周全,没什么错处可挑,沈织织只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转而便要将人往里头请。
“你在这等谁?”陆焉生冷不防冒出这一句话,似穿堂风过一般,在场人都僵在了原地。
陆衷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陆焉生,接过话茬道:“沈妹妹是在等盛小二?”
沈织织回过神来点头正要应是,便瞧见阿肆气喘吁吁的奔来,她尚来不及答话,便迎了上去。
“怎么了?婳婳呢?”
阿肆躬身一礼歉道:“姑娘出门见了风,上了马车就咳嗽不止,起了些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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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道便折返回去了。”
沈织织与盛婳是手帕交,闻声自然焦急的很,忙开头问道:“她可要紧?”
只是话落,方才惊觉尾声还有一人也同样附和问了一句,问话的正是陆焉生。
几人纷纷侧目看去,陆焉生倒是分外坦然,挺直这腰板盯着阿肆瞧。
阿肆莫名其妙看了眼陆焉生才摇头道;“应当不大要紧,对了,这是姑娘让小的送上的礼,说是下回等身子好了,再来谢罪。”
说着便将一雕漆精致的檀香盒子递上,一眼便知里头装的必是上好的东西。
“你让她务必好生养着,都是我的错,身子不好还非要缠着她出门,我这处忙完了,立时便去瞧她!”沈织织自责道。
阿肆笑着点了点头,便告辞了。
陆衷见沈织织自责,端着温润笑意安抚道:“你莫要多想,她身子一贯很羸弱。”
沈织织心事重重点了点头,期盼的人没来,便无需在这里迎了,几人便要往府里去,陆衷跨过门槛转头瞧见了在原地不动的陆焉生,皱了皱眉头喊了一声:“焉生,还不进来,宴席要开始了。”
陆焉生忽抬头问他道:“兄长宴会后是不是要去盛府?”
陆衷被问的一愣,不过他确实是有这个打算,不知道盛婳病下了便也罢了,自知道了,定是要去看一看的。
他皱眉点了点头。
陆焉生眼底一闪而过几分暗芒,只是嘴角好似微微勾起,没再说话,而是迈步进了府里,有跟在了陆衷身后。
沈织织走在前头,并未发觉两人没及时跟上,只是陆衷垂眸看向陆焉生,他思忖片刻低声问道:“你今日好像很关心盛家二姑娘?”
原以为陆焉生不会应他,却未想到,他应是敛下眸子应了声“嗯。”
陆衷瞳孔微缩,显然有些意外,很快几人便到了后院,路过小花园时,几人皆驻足顿下。
只听梅花深处一女子娇声道:“听说没,你那病秧子二姐今日也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