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安静地与他对视良久,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她收回目光,伸手去整理封岌刚刚扯开的衣襟。
封岌皱眉刚要说什么,就听寒酥说:“天寒。”
封岌略抬眉,心里那股不高兴便没了。
“我得走了。”寒酥轻推封岌,“我和山芙约好了。”
“祁山芙。”封岌重复这个名字时,不仅多加了个姓氏,还故意咬重了“祁”字。
寒酥蹙眉瞪他:“只约了她。”
封岌这才松开寒酥。
寒酥往外走的时候还在琢磨着封岌的反应。其实她有一点不理解——她几次议亲甚至还和他的义子议亲过,可让他生气的只有祁朔。
寒酥和祁山芙在瓷器店见面。
“寒姐姐,我原本还担心你不愿意赴约。”祁山芙如实说。
寒酥问:“山芙,我们两家的交情在你眼里这么脆弱吗?”
“当然不是!”祁山芙睁大了眼睛,急急反驳。
寒酥弯唇,捏一捏她的脸颊。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声,寒酥和祁山芙走到门口朝外望去。
寒酥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将谢云苓重重推倒在地,然后发了疯一般冲开人群。寒酥只是愣了一下,立刻快步朝谢云苓奔去。
谢云苓在寒酥眼里自动带着一层金光。
她可是八百两啊。
“谢娘子。”寒酥扶起谢云苓。
谢云苓脸色煞白,她刚被扶起来就要去追那个男子。
见寒酥有一点疑惑,谢云苓急忙解释:“那是我哥哥。”
只这么一句,谢云苓立刻提裙去追。
寒酥微怔,想到刚刚那男子凶神恶煞的样子,有一点不放心,跟上了谢云苓。
谢云苓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对寒酥说:“哥哥有时候这里不太好使。”
她指了下自己的头。
寒酥心里惊讶,却不好多问。
谢浪不知从哪里弄了把刀来,一边挥舞,一边声音恐惧地高呼:“我不想死!”
终于追上了谢浪。他倒在街道拐角,颤着手握着刀在身边比划,一边哭一边呓语。
人群围在远处,张望着。寒酥目光轻扫,奇怪地发现路上很多人虽然在躲避,却并没有惊慌恐惧,反而有人叹了口气。
祁山芙从远处追过来,她拉了拉寒酥的衣角,凑过去耳语给她解惑:“前年他从军回来之后就这个样子了。”
在军中受了刺激吗?
寒酥望向疯癫呓语的谢浪,这才明白周围人的态度。
“哥哥!”谢云苓跑过去。
可是谢浪根本不认识她,手中刀乱挥。眼看着要伤到谢云苓,一个茶杯突然从远处掷来,将他手中的刀打飞。
寒酥随人群一起朝茶杯掷来的方向望去,看见了立在一家酒楼二楼窗口的封岌。
长舟挤过人群,压住谢浪的肩,问:“你之前在哪支军中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