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从疗养院离开。买了些水果礼盒和补品去了贺家登门拜望。
开门的是贺伟阳的女儿。
她看到我,粲然一笑,热情相迎。
“夏晴姐,快进来!”她接过我手里的东西,边拉着我进门边念叨着,“我妈一听说你要来,早早就开始盼着了!”
话音刚落,我已经来到客厅,见到了贺阿姨。
她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年轻了,曾经平滑的眼角也爬上了皱纹。
自贺伟阳过世之后,贺阿姨仿佛一夜之间开始苍老。
爱人过世,这是对她来说最大的打击。
见到我,贺阿姨立刻站起了身,慈眉善目地笑着,同时拉住了我的手:“晴晴,真是好久没见面了。”
那份熟悉的亲切让我眼眶微热,我连忙说道:“贺阿姨,我早该来探望您的。可我前两年身体不太好,也怕过了病气给您,一直也没合适的机会过来,您别怪我就行。”
“怎么会呢!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贺阿姨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来,关心地问我,“你刚说身体不好,是怎么回事?”
我自然没办法跟她实话实说,只是搪塞道:“就是体质差了点,那段时间总是生病。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身体都养好了。”
“那就好,你可得学会自己疼自己。指望别人疼你,那可一点都不靠谱。”
贺阿姨的话都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我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深意,也认可这句话,对她点了点头。
像我曾经恋爱脑,觉得陈易很可靠,一定能对我好。
可现在想来只觉得讽刺可笑,陈易是最盼着我早点死的人。
寒暄几句之后,我假装无意地提起:“贺阿姨,我听说贺叔叔和我爸可是多年的同事了,除了在市医院那会儿,他们之前还在同一家医学研究所工作过?”
贺阿姨闻言脸色一变,眼神有意的闪躲。
她似乎并不愿意提起贺叔叔的那段经历。
她越是回避,我越觉得有问题。
我继续追问道:“那家医学研究室好像叫‘希冀’,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注销了。我爸和贺叔叔真的在那里工作过啊?”
在我的一再追问下,贺阿姨紧抿的唇松动,情绪也突然激动起来。
她悲愤地长叹了一声:“那都是造孽啊!”
我愕然一怔,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宁川查到“希冀”只是一家普通的医学研究所,可听贺阿姨的语气,难不成这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等我继续追问,贺阿姨垂下眼帘,喃喃说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正规的研究所,那里当年从事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研究,一点人性都没有。”
贺阿姨回忆起当年那些事,大概讲给我听,我才知道“希冀”有多可怕。
不单单是普通医学研究,还有很多违规药物的研究操作,甚至不惜用人体来做试验。
我很难想象我爸和贺叔叔,曾经居然会在那种地方工作过。
我皱紧问道:“贺叔叔和我爸一样,都是对医学有理想有追求的人,为什么会进这样的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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