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当满级反派重生成正派后》22、世无人兮亦已久(第12页)
天璇教太师,姓阮,名誉,字不誉。
事实上这些,叶甚早就知道了。
重生前能打听到的天璇教太师相关信息,无一不被她通过光明正道加上旁门左道通通打听了个底朝天。
可惜那把没什么用武之地更多都被拿去当扇子使的言辛剑确实没能被她挖出来,然而这个不怎么被称呼的字,不仅没能幸免,还被她恶意调侃为了“不誉?这字写在纸上乍看像极了不举”,想想还补充道“还姓阮,啧啧”。
自那以后,民间开始有了各种奇奇怪怪关于太师那方面不行的流言,在她的推波助澜下传得还愈来愈离谱……
往事不堪回首,这会还要演戏的叶甚做出险些栽倒的样子:“就这?名誉,字不誉,没见过这么偷懒取名字的。”
阮誉用“一个直接倒过来取出沈十口这种名字的人也好意思指责别人偷懒”的眼神盯着叶甚,盯得她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才继续说下去:“我觉得挺好的。誉,赞誉,美名也,但从内心而言,我的名声如何,世人如何看我,非我真正在意的东西。诚然,没有人不喜欢听人赞誉,然而众口难调,真要为他人谤詈感到忌讳,活得未免太累了。于我而言,誉则喜,不誉亦不忌。”
叶甚闻言马上扭头看了回去:“‘不誉亦不忌’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当真这么想得开?”
“与其说想得开,不如说是不在意吧。”阮誉跟着坐下,垂眸依次抚过言辛剑剑柄上那三颗冰蓝色的舍利子,“言辛言辛,言语的辛苦,在于怎么说也无法满足悠悠众口。那些忌讳谤詈的人,说白了还是太在意,才会为之置气。”
叶甚默然。
脑海里习惯成自然的记忆告诉她,创教仙人立下的教规中,那句“不计谤詈”的后两个字,出自一句“人或谤詈,无嗔怒心”,意思是有人辱骂或诽谤你,你却没有愤怒的感觉。
除非真的不在意,除非真的“不誉亦不忌”,否则怎么可能没有愤怒呢。
若人人都这样的话,她当年上哪去吸煞气来凝体成灵?
说的人坦荡,叶甚却被这番话无意中搞得心乱如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叹道:“看样子你也没跟别人这么说过,干嘛跟我说这些?”
“跟甚甚说话,总不自觉感到心里痛快罢了。跟他人时常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正所谓……”阮誉复又拂袖起身,迎风展臂一笑,“世无人兮亦已久,公不容我谁容乎!”
阮誉眉眼本就生得尤其好看,那一笑笑得叶甚有些晃神。
她没想到还有人看过并喜欢这首诗。
这首诗正是刚重生的叶甚在纳言广场纠结起个什么字好的时候,参考的颇对她胃口的那首,诗人就叫“改之”,而诗的最后一句,便是阮誉念出的这句。
世人怎么想怎么看,是赞誉还是责骂,有什么好在意的?
反正世上许久都没有能和自己说得上知心话的人了,遇到一个就容身足矣!
平日里她总觉得阮誉要么假不正经,要么真老成持重,唯有此刻才意识到,这人今年不过二十出头,身上原来还有少年人放浪不羁的意气。
许是因为空中的风疾而大,将叶甚那句轻轻的发问淹没在了猎猎风声里,以致于她并未听到阮誉的回答。
她问的是,那你可有真正在意的东西。
何姣的老家是个偏到不能再偏的无名小村,竟比刘家村还破落到哪里去了。年轻的村民几乎远在村外务工,鲜少回来,留下一堆老弱妇孺,基本只能靠捡捡垃圾来维持日常生计。
叶甚和阮誉还没落地,险些被那冲天的臭味活活给熏翻了。
两人面面相觑,拧着眉毛干脆先封了自己的嗅觉,才走进村里。
叶甚随意问了一个村民打听何姣家,对方再没见识也认得出这是修仙之人的打扮,不敢怠慢,满脸堆笑地亲自将两位仙君带了过去。
待真正来到何姣家,纵然路上已有心理准备,叶甚还是忍不住连连叹气。
看这土阶茅屋,看这家徒四壁,看这上漏下湿,看这……唉算了,没什么好看的,穷就一个字她不说第二次。
她重生前遇到的那个何姣,能从这旮旯地爬到文斗前三甲的位置,已经不是阮誉说的吾辈楷模的程度了,简直就是世间奇迹。
当然,现在遇到的这个何姣在拼命刻苦方面,依然是优越的。
但有些东西不是拼命就能拼来的,叶甚突然好奇起她怎么凑够的报名费了。
听见声音,一个中年村妇从后院走了出来,手里还沾着厚重的油腥。
那村妇即使浑身脏污,面色憔悴,可那张脸生得和何姣有七成像,尤其右眼角附近也有一颗美人痣,颇有徐娘半老的风韵。
叶甚一眼便知,来人必定就是何姣的母亲。
她之前从未见过何姣的母亲,重生前也没有。
因为重生前,何姣的母亲早在何姣当街拦轿跪在她面前求助时,就已经死于范以棠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