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武亲王欲篡位,传言纪家姑娘同长佑王关系极亲近。但具体亲近到什么样就无从知晓了。
说是整日里出双入对也不为过。
先有宁怀暄后有长佑王,这下子满京城都无人敢接近纪家五姑娘了。
姜母头大,儿子远在边疆,自个的女儿呢,又是个随性的主。
纪梦舒在芙兰轩一边焚香,一边听青竹在这絮絮叨叨,“哎呀小姐,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纪梦舒摇头,发间的簪花带着流苏坠子轻轻摆动,“父亲已经致仕,这京都也无甚留念的,不如离开?”少女眼皮很薄,又因为皮肤白皙,更显得轻薄灵动。
“万万不可啊姑娘!”青竹忙抓住她的胳膊,“公子还在边郡呢,咱们岂能离开?”
纪梦舒苦大仇深,那怎么办呢?“哥哥如今也到了另立新府的年纪,合该自立门户了。。。。”
哎呀哎呀,她家姑娘这是不想留在京都了呀。
姜母原本是想在京都寻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这下可好,她却坚持要回去。
暮色四合之际,纪府小厮递进来一封帖子,说是宫里头的娘娘递过来的。
如今这时节,还宫里头的娘娘?就是宫里头的皇上估计都没法子递信出来吧。
纪梦舒拆了信,瞧见里头女子秀气的簪花小楷,道,“嗯。。。。是万贵人。”
红叶凑在跟前,瞄着那信,道,“姑娘,万贵人说了什么呀?”
“宫中清寂,特邀我明日相见。”
姜母本不愿纪梦舒去宫中,但既然是后宫妃子相邀,拒了又显得纪府没有情面,临上马车时,纪梦舒一再劝道,“母亲放心,我去去就回。”
迎着徐徐上升的红日,马车碌碌往宫门方向行去。纪梦舒枕着马车中的软垫,衣袖遮着嘴巴,长长打了个哈欠。
笑憩一会,居然也能梦见前世的种种,或是顺从,或是不甘,或是无奈。。。。。
几种情绪纷杂轻缠眉际,困得她的眉眼始终不得清明。
梦中一片阴暗秽迹,额上渗出豆大的汗水,轻薄的衣裳被汗水打湿而黏住了后背。猝然,梦中一道日光骤然掀翻云端,于万丈黑暗中裂出鱼鳞般的痕迹。
“姑娘!姑娘!”
身子被推醒,纪梦舒猛的起身,大口喘着粗气,双眼失焦一般看着红叶,一开口,嗓音暗哑,“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红叶将手抚上她的额头,“姑娘昨日许是贪凉受了寒气?”
头疼欲裂。
拿着绢帕细细擦拭了身上的细汗之后,宫门的侍卫瞧着那马车停下许久,才从里头走出来一位小姐,忙开了宫门。
万容早就等在宫门附近的凉亭之中,身边的侍女还端着近日宫里头新研制出来的糕点。
“娘娘,那是纪姑娘吧。。。。”
万容顺着那看过去,百花盛开的花园之中,聘聘婷婷走过来三位女子,前头的那个似是坠着蝴蝶簪子,旁的也没有什么打扮,这么瞧着,还真是灵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