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丞相被怼到哑口无言,白夫人气得脸都开始泛白,两人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气,摄政王也已经蔫的没了脾气。
段长川这才清清嗓子,端端好姿态,说:“开宴吧。”
顿时,所有人如蒙大赦。
就连向来都昂首挺胸的摄政王都难得没同他掰扯,匆匆说了声“臣谢陛下恩典”,后径直去了自己的桌位。
段长川心里高兴,连应付大家的敬酒都没往日那么难熬了。
看见白氏夫妇一顿饭食不下咽,他还刻意端了酒杯灌过去。
起先还维持着自己身为帝王的矜持,说的理由冠冕堂皇。
比如:“朕大婚,不能如平常男儿般尽礼,只好敬一杯酒聊表心意。”
到后来渐渐懒的敷衍,什么“皇后聪颖漂亮,都是丞相的功劳”、“先前只见过白相的次女,深觉艳绝天下,未想白家嫡女才是真真的妙人”之类,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的话,说一句就朝白颜渊举一次杯。
每次还都要强调:“朕今日身体不好,太医叮嘱要少饮酒,此次便少喝些,白相也随意吧。”
最后一定要加上一句“酒少情义重”,表示自己的重视。
话到了这个分上,白颜渊只能次次都空杯。
喝到最后,眼神都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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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喝得起劲,白素就漫不经心地边吃边观望着。
眼看白颜渊越来越不清醒,少年眸子却越来越亮。
不由在心里好笑:小狐狸憋着坏地想整人,连尾巴都懒得藏了。
正想着,少年忽得转头朝她看过来。
亮晶晶的眸子眨眨,漫出几分茫然。
“怎么了?”她问。
下一刻,胳膊握上一只温热的手,说:“你这个人,怎么吃饭都不知道坐好。”
白素:?
这是……又找茬?
正要看看小东西想怎么作妖,在身后的伺候的长乐忽然躬身过来。
而后附在段长川的耳边,小声说:“陛下,您已经饮了三杯,再喝要醉了,奴才将酒杯撤了吧。”
少年立刻坐直了身子,嘴唇矜持地抿了抿,说:“可以。”
然后,长袖往膝上一遮,不动了。
白素看看坐的端端正正的人,又看看忙碌着换杯盏的长乐……
终于耐不住疑惑,问出口:
“陛下每次只能喝三杯吗?”
小太监立刻恭谨地回应:“回娘娘,是的。陛下三杯刚刚好,喝第四杯便有些多了。”
话音落下,白素发现:身旁明黄的身影,忽然有一点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