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边大半夜地传出几声鸟的叫声。
平儿霎时变得更加凶狠,离得贾琏更近,狂在他脸上挠,众人迷迷糊糊还未清醒,但也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正在气头上,倒是没注意到那人嘴里的布条不知何时被人拿走了。
“啊!你们居然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淫贼!大晚上居然敢闯女子住所,安的什么心呢?”
“住手住手!都在干嘛呢?”宝玉从门口冲进来。
可平儿似乎还不解气,又冲着那人打了好一顿,最后被上前来的袭人拉开,这才停了手。
“你们看清楚这是谁。”宝玉道。
“我管他是谁,不管是谁就能撬我们院里的门吗?”平儿说着还委屈上了,一阵阵地抽泣着。
而被打得腰酸背痛的贾琏正扶腰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宝玉本也是从美梦中被叫醒,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想着早点把人给拉走了事。
他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带走,一会儿让长辈们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贾琏的小厮早被这些丫鬟的阵仗吓得没了动作。
闻言赶紧上去扶起贾琏,“二爷,快起来吧,一会儿来人了,咱们快走。”
“哎哟,来人就来人,刚刚是谁打我的?疼死我了。”
宝玉一见他这样子,就知他是醉了,正欲劝说,外面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竟是自己母亲和祖母来了。
“干什么呢?”王夫人在丫鬟们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院中灯笼多了,立在一旁的灯奴也亮起来,一眼便能看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贾琏。
“这是怎么了?琏儿如何会在此处?”王夫人脸上焦虑之色不似作伪,转头看向平儿,“你家姑娘呢?”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王熙凤从屋内走了出来,她虽穿着衣服,但头发还简单披散着,一看就是刚起。
“这是怎么了?”她看起来像是真不知发生了何事。
王夫人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说:“你院里的事,你会不知道?”
刚说着呢,老太太也走了进来,“怎么了?大晚上的闹什么?你这小子,大晚上的瞎跑什么?”她看着宝玉假装生气。
后者连忙上前哄着,宝玉如今在老太太跟前住着,想来是他出来时太过匆忙,扰了老太太了。
王夫人也看向他,“说说吧,发生了何事?”
宝玉没法,只能把那小厮来找自己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那小厮是个新来的,早已被主子们吓得瑟瑟发抖,扶着贾琏不敢说话。
王夫人看了看贾琏醉鬼样子嫌弃地皱了皱眉,可这不是她儿子,怎好多说?
但是贾母尚在一旁,她若不管,不是让老太太觉得她不会管家吗?
一时竟有些骑虎难下。
她想了片刻,道:“琏儿,这大晚上的你到此处来做什么?”
贾琏像是听到了她的话,但却反应许久,“我来干什么,我来找姓王的啊,我就想问问,我到底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那个姓马的,为什么不愿意嫁我?”
他歇斯底里,竟像市井泼妇一样,看得众人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