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就无计可施了。
幸好,一切都如同荒耶宗莲所料的那样发展着,两仪式的精神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接受了起源的技术,理应早就处在觉醒边缘的她露出了心好像被紧紧攥住一样的痛苦表情,然后,她失去了意识。
“这具身体,我荒耶宗莲收下了。”
如果说两仪式是在夜的黑暗中残留下白色和服的影子般奔跑的话,这个男人,就是在溶入夜的黑暗中渐渐向猎物逼近。
靠近的过程无法被看清,只有感受到那如同亡灵一般的迅捷。
黑衣僧侣伸出了自己的手,仿佛带有千钧之力般张开的手掌,像是要捏碎两仪式的头一般伸了过来。
但荒耶宗莲还没有丧失警惕,面前的两仪式,尽管只是一介少女的身体,但对方体内流淌着的血所蕴含的本能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自己的技术充其量只是麻醉,必须提防她因为感受到危险时惊醒过来的反击。
果不其然,像是感受到了寒意一样,在两仪式的眼睛开始微微颤动的时候,行动比思考更快一步。
她保持着之前一刀斩向脖颈的姿势,踏出一步,将刀横向挥舞,而荒耶宗莲所依靠的结界,就那样消失了。
只是最外层而已,虽然遭受了反击,但荒耶宗莲反而安心了许多,他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在对方杀掉第二层结界的时候,他就可以分出胜负。
但——神速一样的刀光比起技艺,更像因果一样,一瞬之间,就消灭了距离外的两个结界。
然后,两仪式再次踏出了一步,如果挥动的刀是神速,这步伐则要更胜一筹,流动的身体只用了一步,就将三公尺的距离化为了零。
在持有静止的荒耶宗莲看来,这份速度简直就像时间倒退了一样,他猛然向后跳去。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右手连带着肩膀掉了下来。
荒耶宗莲能够躲开子弹的运动能力,却在挨了一刀后才往后跳去,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被斩中的过程。
“不可以喔……”
两仪式再次睁开了眼睛,露出平和美丽的笑容,即使在战斗中,已然带着优雅的体态,没有泄露出一丝半点的杀气,又如深夜散步那样自然。
“虽然我本打算让这孩子多磨炼一下的,但你过界了,名为两仪式的存在,这具身体的每一寸,都是属于罗兰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拥有。”
“——你,到底是什么人?”
荒耶宗莲连自己的伤口都没看,只是瞪着眼看着面前的对手。
那致命的一击比起刚才的两仪式,简直是完全不同的人,这中间的差异已经无法用错觉去解释。
是因为两仪家的训练吗?荒耶也曾听闻过武士家族的战斗意志控制法。
在拔出刀的时刻,就把杀与被杀当成理所当然般接受,只为了杀人而存在的肉体,只为了存活而存在的头脑。
这并不是比赛前集中精神的程度,而是借由拔刀来切换脑部的功能,将肌肉的动作,血液的流向都改变为战斗优先,彻底排除人之部分。
“不对,”像是看穿了荒耶宗莲心中的思考一样,两仪式摇头否定着。
“这并不是自我暗示就可以达成的改变,而是因为,掌控肉体的存在更改了,现在,这个容器里的,已经不是式,而是了,这并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
荒耶宗莲彻底愕然了。
他忽略了这种可能性,这种情况就好比为了更快的在游戏中取得胜利,使用了封禁对方账号的外挂,结果对方马上就切成了管理员账号一样滑稽。
“我终于遇到了……那为什么!你应该根本不在乎这些的,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荒耶宗莲按着已经不能说是伤口的巨大创面吼叫着。
“原本的我,可能确实不在意这些吧。”
穿着白色和服的脸上浮现了,没有比那更像女性的微笑,就这样朝着魔术师走了过来。
“但现在,在这比永恒还要久远,既不是无限,又不是有限的契约中,我会永远属于那孩子,所以,准备好受死了吗?虽然即使不管你,你也不可能触碰到根源,但既然是那孩子的愿望,我都会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