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望天花板发了会儿呆,鼻腔里都是浓重的消毒水味。
“你醒了?”病床边的太宰治朗声问道。
赤羽优转过头,仅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浑身疼痛,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太宰没心没肺地笑了,“很痛吧~医生说你再晚点送来就会失血过多死掉了。”
他轻描淡写的口吻像在惋惜路边的一只昆虫。
“……他们呢?”赤羽优舔了舔干涩的唇说,话出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像被砂皮纸磨过,沙哑得可怕。
“松田警官应该还在现场善后,那个蛞蝓和炸。弹狂人回港口mafia复命了。哎呀大家都很忙,所以就由我这个最闲的把你送来医院啦~”
蛞蝓?炸。弹狂人?这都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再说中也哪里长得像蛞蝓了?
赤羽优压下心里的吐槽,看着对方缠满绷带的手臂问:“你受伤了?”
“嗯?”太宰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顺着赤羽优的视线才注意到自己造型古怪的手,“噢,你说这个啊~”
他低头发出一阵桀桀怪笑,再抬眸时手臂像被八爪鱼附身了一样诡异地扭曲起来,“这是我的异能封印,怎么样,有没有~很~厉~害~”
“……”
赤羽优觉得太宰可能脑子有点病,间歇的那种。
太宰被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盯了几秒,立马装腔作势清了清嗓子恢复正常。
“咳咳,为了庆祝美丽的赤羽小姐劫后余生,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份礼物。”
他轻轻握住赤羽优的右掌单膝跪地,从身后变魔术般掏出一朵黄花。
“……”
赤羽优的表情抽搐了下,哪儿会有人送这种不吉利的东西当礼物啊!
是的,这朵小黄花就是曾经长在他伤口上,喜热喜湿,多见于热带的洋兰。
但看在太宰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赤羽优还是勉为其难收下了。
他刚捏过花茎,太宰就计谋得逞地奸笑起来,“好哇~你收了我的花就要跟我殉情噢~不过这件事可以等你养好了伤,我们再仔细商量。”
他说着,拍拍裤子上的灰自顾自站起来。
“那我先走啦,你好好休息。”
哈?
赤羽优气得笑了,缺血的大脑又开始眩晕。他眼前发黑地目送太宰的背影远去,那人走到门口却又妖娆地转过了身,“噢对了,听森先生说你在找世界上最强的异能?别白费心机了,再厉害的异能都会被我的【人间失格】化解掉啦。”
“……”
森鸥外为什么要把他的事告诉一个陌生人?
赤羽优的心里涌起一股寒意,过了会儿才发现这寒意同样来自身边—
极乐教主童磨不知什么时候到的,又看到了多少,此刻正笑容可掬地一步步朝他走来。
“说了要早点回家,否则男朋友要担心的。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他眨了眨七彩的琉璃眼眸,瞬间压低声音流畅地说:
“难道,你~是~想~死~吗?”
*
等织田作听说地铁爆炸的消息,丢下手头的事急匆匆赶到医院,本该在接受治疗的赤羽优莫名不见了踪影。
夜幕降临,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北风拍打着窗户发出阵阵令人胆战心惊的噪音。
啪嗒—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