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诺吸着急红的鼻尖,后背依靠地贴在冰凉衣柜上,紧紧拽住身上的浴巾,手里捏着的病服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在男人的一番无色无欲打量之下,她既羞耻又气愤,好像自己在对方眼里就是一个被剃光毛发的小绵羊,正被赤裸裸估算肉多少斤出售才不会亏本。
“你、你给我出去!”
找回声音,她轻颤又恼火地说:
“谁许你进来的!”
没礼貌的家伙,比严漠那小太监还要没有礼貌,次次不经过允许就进来。
傅修砚放下喝了一口的汽水,黑眸好整以暇地觑着她,一点一点细腻品尝地咽下嘴里冰凉,舌尖被甜腻占领,某处传来雀跃地悸动。
直到嘴里的冰凉没有了,他才淡然自若地启唇。
“严漠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许随意离开医院。”
以为是小漠子去告状了,沈听诺侧过身背对着男人,强忍羞耻,手指打颤地穿着宽松上衣,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男人的视线还停留在她身上。
若不是逼不得已,她死也不会在男人面前做出穿衣这种暧昧举动。
“问你话,聋了?”等不到回答,傅修砚稍稍提高音量。
穿好上衣,沈听诺急促地扣着扣子,太过紧张还扣错了几颗,半湿的浴巾还裹在身上。
百忙之中,她抽空怼了一句:“你才聋了,你不仅聋了,你还没礼貌,没品格!”
“砰”一响。
汽水掉在地上,甜水哗哗的染湿地板,病房内霎时充斥着一股甜香。
沈听诺吓了一跳,惶恐回首,只见男人沉着脸跨步走来。
“沈听诺,你知不知因为你乱跑,给大家添了多少麻烦!”
傅修砚攥住她手腕,对她不懂事又自私的行为很是头疼。
被笼罩在阴影之下,独属于男人的清冷无孔不入袭来,沈听诺只觉压力重重,呼吸都微微困难起来,她用力扯着被握住的手腕。
红着双眼,非常抗拒地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的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麻烦你松开我,麻溜的滚出去!”
不满沈大小姐的牙尖嘴利,傅修砚掐着她下巴,薄凉地讥讽:“你以为我想管你的事,要不是沈叔吩咐,你就是跳海里被鱼吃了,我都懒得看一眼!”
“你最好是懒得看我一眼!”沈听诺哆嗦,顶着会被挨打的风险,刻薄诅骂:“从今天开始你多看我一眼,你全家就死光光!”
傅修砚眯了眯狭长的眸子,镜片透着诡谲的光,薄唇吐出轻讽:“我全家里有你,没见过像你这种诅咒自己全家死的蠢货。”
“滚你妈的!”沈听诺秒破防。
傅修砚扫过她额头,眉间一蹙,抬手想拨开她凌乱的湿发,查看她额头是什么情况。
记得早上见过她,还没有这道伤口的存在。
什么时候她额头上又多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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