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纠缠了许久的手指,最后还是爬到床上,一点点来到傅堇臣身边。
学着他曾经安抚同样被梦魇缠身的自己那般,从背后艰难抱住他宽阔的肩背。
安抚小孩子似的,轻轻地拍了拍他逐渐回归熟睡而平缓起伏的背部。
像是迷途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回归到了母巢的庇护下。
傅堇臣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没有药物与性欲安抚,只是简单的像个正常人睡了个好觉。
当他再次从睡梦中缓缓醒来的时候,阳光明媚的天色早已变成了染了一层暗红的晚霞时分。
他伸出手想要拿手机查看一下现在的准确时间,却摸到了一具温热的身躯。
傅堇臣用一侧胳膊支起上半身,看着身边还在熟睡中的李年昕。
此时的她像一个天真的孩童,依偎在自己身侧,均匀的吐露着温热的呼吸。
脸颊像是被被子捂着太久,有些红晕爬上两侧。
像是察觉到了身旁一直提供热源的“取暖器”离开,不自觉的在傅堇臣支起的手臂上用柔软的头发上蹭了蹭。
手臂上的发丝离开之时,傅堇臣感到自己的手臂上若有若无的残留了他身上的清香。
像是大脑宕机了一般,停留了许久,最终傅堇臣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重新收起手臂躺回了刚才的位置。
用那只还带着李年昕发丝残余清香的手臂,紧紧环抱住了李年昕温热的身躯。
将她的头紧紧的靠在自己的胸口上,肆无忌惮的去汲取她发丝传来的清香。
在自己的胸口如一坛陈酿的老酒,越闻越浓烈,是他这世上最上瘾的毒素,不肯让其在心口散去。
在那之后的二人,像是形成了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任何一方出现梦魇的行为,另一方都会不自觉的将睡梦中的人紧紧环住,像是要将自己对抗深渊的力量,分担给另一个人。
这世上不会再有如他们这般默契,却又两极割裂还完美契合般的存在了。
他们共享着彼此的肮脏与洁白,即使傅堇臣固有的高傲与倔强,让他不可让他对李年昕吐露半分内心真实的想法,又或是那一丝对她的迷恋。
可在那之前,他总会在心里默认。彼此是永远不会分割的共同体,哪怕他一辈子不说出来。
直到那一天他带着李年昕从宴会中回来,听到她突如其来的要求,直接在路边停下来车。
好整以暇地抱臂后靠在驶座上,随意散漫地问:“Jenny,你刚才说……你要干什么?”
李年昕微微张嘴,两瓣嘴唇轻轻翕动,抬头撞见那幽深不见底的眼眸后,又沉默着抿紧了。
她脸上本就因刚才再次与自己厌恶的老男人周旋,而没有几分血色,在冷色的车灯下更是苍白如玉。
浓密的眼睫很缓慢地颤动两下,投下淡淡阴翳,彷佛裂痕将二人的关系割裂出划痕。
“我说。”李年昕犹豫片刻,立马认真而坚定地回答,“八年了,我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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