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穿着甲胄,哪怕只是轻甲,你早就死了一万遍了。”
“在经历过战争的人眼里,连超阶的强者都幼稚得像街头打架,而你们,简直就像孩子们的游戏。”
柏妮丝闭上无神的双眼,永远地倒在了地上,前方不远处,她的哥哥半靠在墙上,被一剑穿喉。
科恩对着楼上惊讶万分的莉莉安鞠了一躬,然后,向着红坊街的更深处前进。
这个男人,虽然看着绅士礼貌,莉莉安捂着自己的嘴,心想:
但还真是,不会对女人容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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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坊街的另一条巷道里。
娅拉冷漠地把手上的狼腿刀,从眼前最后一个红头巾的打手腹部里抽出,厌恶地甩了甩上面的鲜血。
泰尔斯尽力说服自己不去想娅拉的杀戮,这总让他回忆起奎德死前瞪大的双眼。
那些人都有觉悟了,他们加入黑帮,并清楚地知晓其后果。
这样一想,他的心情才好受许多。
泰尔斯紧紧压着覆盖口鼻的黑布,看着娅拉刚刚把一个小队,大概七八人的血瓶帮打手屠戮殆尽,然后熟练而默契地从藏身处爬出,趴上娅拉的背部。
“你是怎么克服的?”
“嗯?”
“那种杀害人命的——恶心和负疚?”
娅拉叹了一口气。
“我从小就被教导,”她背着泰尔斯,脚下轻快地移动着,语气生寒:“能被我所杀的,都不是我的同类。”
“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泰尔斯不再说话,只是把娅拉的脖子搂得更紧。
他们从越过斯宾之后,在红坊街的路上,到处都是尸体伤残,刀光剑影。好几处地方传来连娅拉也头皮发麻的打斗气劲。
两人一路小心,但混乱的局势下,即使以娅拉的匿踪之能,也艰难无比。
遍地的尸体和随处可闻的厮杀声下,尽管尽力掩盖行藏,他们还是不可避免地正面碰到了两队打手,兄弟会一队,血瓶帮一队。
娅拉都毫不留情地全力出手,不留活口。
然后迅速离开。
不知为何,泰尔斯已经有些习惯这样的血腥场面了。
这不是好事——他这样提醒自己,心理上的麻木不仁,几乎必然带来行为上的偏差。
“这是第五个路口了,依然过不去。”停下来的娅拉皱着眉头,摸了摸前方的空气。
泰尔斯落下地来,把手摸向前方。
明明是一片虚无,但入手的却是一道无形而坚硬的壁障。
“这是异能?”泰尔斯惊讶地问道。
迄今为止,泰尔斯见过的异能者不多,但也不少,如兄弟会里,管人口贩运的莫里斯就是其中一个,他当年曾经只用眼神,就让一个逃跑的乞儿窒息而死。
“不是,异能者没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同时封堵这么一大片街道的五六个交界口——我怀疑剩下的路口也差不多,就连异能战士也很难做到。”
娅拉把脸上的护目镜推上去,神情凝重地道。
女酒保仔细“观察”着眼前的透明屏障,她想起了老家伙和那个男人——娅拉想到这里时,心绪不禁停顿了一下——告诉自己的那些可怕传说。
她重新戴好护目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