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哪里哪里……”
张邈皮笑肉不笑道,“先生是客,今日能够在百忙之中莅临寒舍,蓬荜生辉!”
这话颇为阴阳怪气,暗示你身肩重任,居然还有闲心跑到我这里来。
李翊何等人精,当然听出张邈的话外音。
他奉命回来督运粮草,顺道过来探一下张邈虚实。
不想刚回来,曹休就向自己汇报说张邈今日秘密接待了一个北方来客。
李翊立马引起重视,带人堵到了张邈家门口。
“既然张太守知道李某繁忙,难道就不会请我进门,吃一盏热茶么?”
“把我晾在门外,岂是待客之道?”
张邈先是呵呵的干笑两声,旋即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
“先生若执意要吃本官府上的一杯茶,那本官自无吝啬的道理。”
“只是先生带着这么多甲士围我府邸,不知是来吃茶的,还是来劫舍的?”
“……呵呵,断断不敢。”
李翊咧嘴一笑,“只是张太守也知道李某这一趟回来是督运粮草的,兖州境内各府郡粮草皆已上缴。”
“我清算下来,发现仍旧有少缺。”
“久闻张太守府中储粮颇丰,所以我与荀大人商议一番。”
“决定从张太守府上取些粮草到前线去,不知张太守介不介意啊?”
你特么!
张邈傻眼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只笑面虎,居然还说自己不是劫舍的。
直接从我府上取粮,甚至连个“借”字都懒得用,就明抢呗?
最可恶的是,这小子还把荀彧给搬了出来,分明是故意在向自己施压。
“哦?莫非张太守有难处?”
李翊轻佻地看向张邈,眼眸中颇为嘲弄。
“还是说张太守舍不得储粮,见我强取,心中不悦?”
嘶……
看着李翊那嚣张的模样,张邈恨不得一巴掌给他呼地上。
但曹休等几十名甲士在后面怒目而视,按立鞘中宝剑,张邈刚有这个念头就马上打消下去了。
……唉。
打又打不过,惹又惹不起。
张邈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在短暂的挣扎过后,张邈终于强颜欢笑道:
“先生说得哪里话,我与孟德是至交。”
“既然前线粮饷吃紧,本官又岂会舍不得府上的些许金银?”
“哦?”李翊眉梢一挑,“可李某适才明明见着张太守眉头紧锁,分明心中不悦。”
“若是张太守有难处,大可不必勉强,李某直接走人便是。”
“别到时候等曹公回来参我一本,说我强人所难~”
“……哈哈哈。”面对李翊的阴阳怪气,张邈只能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