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曹府书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戏志才一人身上。
戏志才只是眼神微眯,郎朗开口。
“诸公且细想,李司马从不妄言,既然他笃定四月大旱、六月飞蝗、七月绝收、八月得雨,那这种事我们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粮草问题既然会变得捉襟见肘,那对于濮阳,我们更应该趁灾情未进一步恶化之前急攻才是。”
“两害相权取其轻!濮阳本是一个屯粮之地,吕布那边的粮食问题不会像我们这边这么严重,如果拖延下去。”
“我们的弱点会被无限放大,万一吕布趁势席卷其他州郡,则兖州危矣。”
戏志才提出了两个论点,一个是站在自身角度分析,一个是站在敌人角度分析。
不过除这两点外,戏志才还有第三点。
“志才,你是不是还想说李司马最近的筹粮之措?”
荀彧敏锐地察觉到戏志才想要表达什么,当即反问。
“正是,正是!”
戏志才颔首,笑道:
“李司马既然敢立军令状,说明他有把握筹集到攻下濮阳的粮草。”
“既然军粮足备,即日攻濮阳,与来年复攻濮阳又有何区别?”
“吕布本就是虎狼之徒,上次在陈留让他捡回了一条命,这次更应该早早剪除,免生祸患。”
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已经明白得七七八八了。
总结下来就一个点。
只要李翊说对了,那这场仗就必须打。
如果李翊说错了,那这场也能打,因为他会筹备好军粮。
在戏志才提出这个观点好,众人都没有提出质疑。
因为万一真的被蒙对了,谁在这个时候出来质疑,谁最后就得背锅。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精着呢。
“公达,你怎么看?”
曹操将目光看向荀攸,宛若老师上课点名一般。
这个一贯不苟言笑的谋士,有着“百出”的奇谋。
他的意见,也几乎是曹操必听的。
只见荀攸眼眸转得飞快。
“明公,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咱们进攻就是讲究一个出奇制胜,如何体现这个‘奇’字呢?”
“那就是此时进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吕布无谋,陈宫智迟。”
“此时出击,绝对能够打濮阳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