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陈正南将一众俘虏全部交给刘守备处置,把财物送给颍州府正库保管,待沈知府康复后核实发还;
他又把图海送到颍州知府正堂,和沈知府安置在一起,请郎中救治,自己亲自在一旁伺候照料。
好在两人的伤势虽重,却没有伤及性命。
过了两天,沈、图两人便都可以吃饭,说话,陈正南这才把自己阻击二郎教匪众的经过,详细说给两人听了。
沈知府听说陈正南在颍州府西边设立防线,将二郎教匪众一个不剩全部缉拿,自是兴奋不已,当天夜里,在病榻之上提笔书写奏报颍州府暴动的奏章草稿,详述了事件始末,重点表述了陈正南之大功。
陈正南又守候了一日,见两人伤情稳定,便带了部众撤回到淮河巡防大营。
过了一天,刘守备抽出空来,到颍州府看望两位伤员。
刘守备先是询问了沈知府和图海的伤情,极尽安慰之能事,反复寒暄一番,最后才说到二郎教匪众在颍州府暴动的事,他一再夸大二郎教匪徒人多势众,准备充分,势不可当,反复渲染敌人的力量强大。
沈知府见他绕来绕去,左右而言他,便知他心中有事,就直接问道:“守备大人,你有什么打算?直接说好了。”
刘守备这才说到:“这几日来,你和图大人都受了伤,救治之中昏迷不醒,整个颍州府全都靠我一个人照料,眼下才忙好了,这颍州府是你治下之所在,我淮上巡防大营驻此地面,守土有责。
这次二郎教匪众在颍州府闹成这个样子,局面一度混乱不堪,向西溃逃的匪众大部分被杀死,其他逃跑的全部给抓住了,为首的王振我已经处决。”
沈知府听了这话很是吃惊,急忙问道:“刘守备,你为何这么着急杀了他?你可曾仔细审问了?”
刘守备道:“你在这里养伤,我不敢让你分心。我杀了这王振,是为了绝二郎教贼人的念头,也是防止他们来劫狱,又生事端。”
沈知府问道:“哪里还有人能来劫狱,他们的人都给陈千总一网打尽了,没有一个人走脱,何来的事端?”
刘守备道:“全部都给斩杀、抓获,那是他一面之词,哪里能随便就相信了。再说,我也是为了防止万一啊。”
沈知府一声叹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刘守备又道:“沈知府,这件事总得上报,依我所见,你我总得上报时所述内容一致,中间不要出岔子才好。”
他说着便拿出一份呈报给兵部的表彰副本,沈知府拿过来看了,只见上面写的是:
刘守备派人潜伏在二郎教匪众之中,提前得到了讯息,在颍州府做下埋伏,一举擒获、杀死二郎教全部毁众,并无一个逃脱。
奏章中只说颍州府内被抢的商家有三家,被烧的房屋有九家,被杀的百姓有两人,被伤的百姓有五人,仅此而已。
关于请功这方面,功劳最大的自然是刘守备和他的儿子,以及留守总的偏将,给陈正南报的功,只是从七品变成六品的安抚使。
此战中图海苦战受伤、被俘,只被一笔代过。
沈知府看了这表彰,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之后,他想到这毕竟是巡防大营上报到兵部衙门里的表彰,兵部的水有多深多浑,自己搞不清楚,当即也就按下了心中的怒火,
说到:“刘守备,这几日来我伤病不能理事,你多辛苦了,二郎教匪众闹事的时候,我在带人救火,并不知晓战场的具体细节。这表彰你看着办吧。”
刘守备嘿嘿笑着说:“沈大人,你我同在一处地面上为皇上分忧,当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自当同舟共济,大家相互照应才是。
我这副本专门拿来给你看,只是因为沈大人伤病之中,有些情况不甚了了,看看,唯有这样,你我才能在一条路上走得直,不给他人看出尴尬来。”
沈知府听到他这些话,心中对他充满了鄙夷,可是又不便当时发作起来,只得说道:“刘大人,你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颍州城里这几天还仰仗你多多照看,你那边公务繁忙,就不要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
刘守备见自己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当即便躬身离开,又和图海打了招呼,这才带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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