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南下了坝子,到河边洗了脸,回头从崔标骑着毛驴上取过军营里的常服穿在身上,和众人上了马车,让兵士拉着板车,一路往叶家集去。
路上,陈正南把自己的计划给大家说了一个大概,各自安排好了。
到了叶家集,陈正南带人很快找到了陶老板的茶馆、烟馆、娼阁子三合一的大店面。
到了店铺里,除了四名兵士看马车和江六子两人,陈下砖雕安排四名兵士堵在店铺的后门,六名兵士堵在前门,不让外人进入。
陈正南领了崔标、姚猛、周大山,并七八个士兵,走进茶馆。柜台上的伙计见众人进来后,眼见形势不妙,他机灵鬼似的机灵,一路小跑着进去报信。
陈着南也不管他,只片刻功夫,陶老板就从里边跑了出来,一见是陈正南带了兵士人进来,看似来者不善,便赔笑问道:“小老弟,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陈正南冷冷地问道:“是你绑架了三少爷?”
陶老板脸上立刻变了色,这才知道陈正南带人来这里。是为了三少爷的事,当即被吓了面色大变,连忙说道:“小兄弟,这都是误会。不,陈大人,这都是误会。”
陈正南也不理他,只是问:“三少爷人呢?”
陶老板连忙冲旁边的伙急喊道:“快去,快去叫三少爷过来。”
这时,兵士们已经动手,将来喝茶的、抽大烟的全部赶了出去。楼上娼阁子里也有几个嫖客,眼看店里面目不好,也都晃晃荡荡地光跑了。
片刻,三少爷从后面大大咧咧走过来,见是陈正南:“随意地问道:“是陈大人啊,不知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陈正南冷哼一声说道:“你被绑架的事,是你爹和你二哥报了官,所以我就来啦。”
三少爷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陪笑着道:“陈大人,这都是误会,我没有被绑架,你快带了人回去吧,辛苦你们了。”
陈正南瞥了他一眼,道:“你们家给绑匪扔了砖头,上面有绑匪的信,你爹这两日被这事吓得神思恍惚,你说没有绑架便没有吗?”他说完,便回头挥了一下手,姚猛立刻带士兵上来,将陶老板和三少爷捆了起来。
陶老板一见众人动了手,顿时吓得惊慌失色,连忙大叫道:
“小兄弟,哦,不、不,陈大人,真的是误会呀,这一切只是三少爷和他爹要钱耍的一个小手段,并没有人绑架他,三少爷并没有少了一根毫毛。你刚才也听到了,他自己也说了,这是误会。我们不曾做伤天害理的事,没坑害一个人。”
陈正南冷冷地道:“这我倒是知道,你在这条街开烟馆,逼良为娼,害的的确不是一个人。”
这时,三少爷大叫道:“陈大人,我已经和你说了,我没有被绑架,再说,你为什么让人抓了我?”
陈正南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有绑匪的书信在,你爹和你二哥已经派人将银子送来,江六子和孙胖子已经收了银子装上马车,这绑架案铁证如山!只不过你和姓陶的他们是一伙,脱不了干系。带走!”
当下,几个士兵便将陶老板、三少爷嘴里塞了破布,推到一个小房间看了起来。
原来,三少爷在颍州府胡乱厮混,忽然发现平日里与他常在一起吃喝嫖赌的余忠突然消失,问了其家人居然也不知道,便想到陈正南说的,
沈知府对他出馊主意让余忠卖臭豆腐的事记挂在心,就心中害怕,逃了回来,之后便和叶家集一帮志同道合的人鬼混,自然与陶大官人搅在了一处。
可他哪年轻稚嫩,哪里是陶俊直的价钱,没玩多久便输光了手头所有的银子,还欠下一大笔债。他回家要不到这样一笔钱,实在没法,就求教于陶俊直,
玩了这么一出自己绑架自己的闹剧,指望从家里能骗到一笔钱,却不料被陈正南撞破。
这时,几个士兵去楼上赶了三四个娼妓,从上面下来。陈正南就问他们:“我是官衙里的官差,你们都是自愿的吗?可有人逼迫你们?”
四个娼妓中,倒有三个人听了这话扑通一声跪倒在陈正南面前,连声哭喊着说:“大人,我们便是被他们逼迫的,我们稍有不从,
他们就要打要杀的,又要去我们娘家祸害家人,我们才走了这一条路,沦落至此。大人,求你为我们做主呀!”
陈正南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们先莫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