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命数如此,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若是再拖累了闻姝,她也过意不去,看闻姝手上的伤就知道,闻姝的日子也不好过。
一个侯府后宅就要了她半条命,夺嫡之争有多凶险可想而知。
“王妃,奴婢瞧着陶姑娘似有隐情,脸色那般憔悴。”上了马车,月露和闻姝说道。
闻姝靠在车壁上,抬手捏了捏眉心,“我知道,可她不开口,我没立场去帮她,我到底不是陶家人。”
她虽贵为燕王妃,也不能把手伸到人家后宅,况且南临侯府跟了瑞王,与燕王府是敌对关系,她更是不便,闹不好还要被南临侯府参她破坏人家夫妻感情,这也是为何沈翊劝她不要总操心这件事,如果陶绮云向她求助,她看在往日情面上帮了,这是师出有名,陶绮云不说,她上赶着催促人家和离,便有几分多管闲事的意味,闹不好,她要里外不是人。
月露叹了口气,“陶姑娘也是命苦。”
“她性子软,或许也是不想连累我吧。”闻姝抿了抿唇,为今之计,好像只剩下斗倒瑞王,到时候四哥成为储君,以权势相逼南临侯府。
可这遥遥无期啊,绮云不知还要受多少苦。
回到王府,沈翊正好才送走两个官员,和周羡青在喝茶。
“参见王妃娘娘!”周羡青起身行礼。
闻姝笑了笑,“周大人免礼,天色不早了,留在王府用午膳吧。”
周羡青正要拒绝,沈翊说,“王妃都开了口,你就留下吧,也不是外人。”
“那便叨扰了。”周羡青常常来燕王府,是不陌生。
闻姝让竹夏去安排了,正要离开,免得耽误两人正事。
沈翊拉着她,“你去哪了?脸色这样不好看。”
“去看如黛和绮云了。”闻姝是有些疲惫,“绮云看着过的不大好,我有些担心她。”
周羡青目光微动,下意识看了过来。
沈翊沉声说:“你每回去看她心情都不好,有些事强求不来。”
每次闻姝去看了陶绮云,沈翊总得想尽办法哄她开怀,若非此事也牵扯到周羡青,沈翊当真不乐意闻姝与她来往,他本就是冷情之人,一颗心只牵挂在闻姝身上,让闻姝不开心的人,他难免迁怒,更别说陶。家和南临侯府都在和他作对。
“我知道,她说不愿和离,或许也是不能和离吧,”周羡青和陶绮云是旧相识,闻姝就没藏着掖着,“现下南临侯府追随瑞王,她能怎么办,我也怕自己总去侯府连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