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涂山暮有些尴尬的站起身,结结巴巴的问:“你,你要不要去洗漱一下?”
阎魄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知道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着实不该让一个姑娘家先开口。
懊恼道:“恩。娘子莫急,我很快就好。”
涂山暮皮笑肉不笑:“其实不用着急的。”
阎魄想到自己对涂山暮的利用,内心生出一些愧疚来,声音也柔和了许多:“无妨,娘子你先歇息!”
看见阎魄绕到一旁的屏风后面,涂山暮飞快的拍着胸口。
趁着阎魄此刻在屏风后面,不曾看到此处,涂山暮迅速将阿紫留给她的粉末洒进酒壶里。
动作刚结束,阎魄竟然真的很快就换下了外面的外袍,还简单的洗漱一番走出来了。
看着桌上的交杯酒,阎魄不着痕迹的赶在涂山暮动手之前,先碰到酒壶。
酒壶的盖子被他用无名指于手心中挑起,小指弹出一点药粉混入酒中。
“倒酒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阎魄看着涂山暮。
都说灯下看美人。
他在遥水镇落脚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也不是第一次见涂山暮。
面容如玉,眉似远山,双眸含水。
一点朱唇更是不染而红。
阎魄看着这张脸,也算是明白为何遥水镇上还有人在背后称她是“大夫西施”。
人美心善,这样的女子倒是被他连累了。
如此近距离的坐在一起,涂山暮自然也注意到了阎魄。
医馆和阎魄的私塾其实只有一墙之隔,两家的后院甚至曾经都是连在一起的一户宅子。
阎魄刚到遥水镇的时候,因为出色的容貌,加上他秀才老爷的身份,吸引了镇上许多家里有待嫁姑娘的长辈关注。
若非他身体不好,只怕早就被媒婆踏破了门槛。
仔细算来,也是自己利用了他。
涂山暮的心里多少也冒出一点亏欠。
混合了双重迷药的合卺酒倒入杯中,阎魄将盛满酒的杯子递给涂山暮。
这次的动作愈发轻柔,生怕惊扰了对方似的。
看着阎魄这虚弱得端着酒杯都发颤的样子,涂山暮心里的亏欠成倍增长。
她怎么能欺负一个病人呢!
新婚夫妻拿着酒杯,双方皆是眼神复杂的相视一笑,挽着手臂痛快饮下添了迷药的酒。
最后,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阎魄背对着涂山暮,做出醉酒的样子,稍稍睁开一只眼,内心无数次的骂黑鸦吹牛。
他就说魔宫的那些药师不大行。
炼制迷魂散竟然都能混进去失败品!
涂山暮也在一旁靠着,恍若今日成亲累着了的模样。
双眸稍稍掀起一点点,打量着眼前背对自己,醉酒的男人。
龇着牙,将阿紫念叨了一通。
肯定是阿紫拿错了药。她不信自己炼制的迷药,连个病秧子都迷不晕!
刚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黑鸦:啊切~
顶着一个紫貂脑袋气得在自己房间转圈圈的阿紫: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