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念也在想项斐病好之后该怎么办。
对京城那些旧识,她并没有执念,唯一让她心中有挂碍的项斐已经在她身边了。她倒是可以带着项斐远走高飞,可万一项斐想回侯府呢。
男人多半是向往权力的,他现在是个孩子可能什么也不懂只想跟着妈妈,等他长大了知道他还有当大官的爸,怕是会恼她带他远走他乡。
要真到了这样的地步,两人的母子情份也就断了。
可在那之前,她还是想好好教养他,在他有自我保护和自我思考能力前暂时不让他做选择。
万一他将来要回侯府,她也不会阻拦。现在离京城近些,倒是方便打听长亭侯府的消息,免得将来想回去,他什么也不知道。
她还得种地,得有一个安定的居所和田地。
要是她在附近村子住下,她会有地吗?她的种植技术……也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吧。
那就只能选择深山了,可只有她和项斐两个人住在深山,会不会影响项斐的交际能力?
左思右想,蒋念也找不到适合的去处,只得出一个结论,她可真是个好妈妈,孟母也不过如此了。
她暂时不考虑肥肥岗。
岗子里人太少了,且她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血腥气,可见他们不是普通以种地为生的山民而是盗匪。
她可不想让孩子住在这样的地方。
同一时间,野猪岭下的旧官道旁,一中年男子正骑着马经过。
这年头能有马的,就不是一般人,哪怕他穿着深色劲装,普通人也不敢看轻他。他的胸前挂着一个黑色包袱,从外面看不出装了什么。
若是以往,这样行头的人,韩老汉是不动的。可岗子有些日子没开张了,他带着秦二白走了好几回,总该试试手。天也要冷了,他这老寒腿不便在冬天出门守在山道旁,得趁着秋日多干几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中年男子行到野猪岭心中本就存着防备,忽见边上山林中有人跑过,心下一紧,双腿一夹马腹想快些离开,却没发现地面放置的绊马索。
有人将绳索一拉,马儿不知闪躲被绊了一跤摔倒在地,激起地面的灰尘和枯叶,同时落地的还有马背上的中年男人。
他心知不好,感觉脑后一阵冷风袭来,想要逃离。身子向前一扑,他避开了荡下来的木棑却跳进了设好的绳网,当即被人困住绑在树下。
“大胆!我乃清阳沈氏的家仆,何人敢对我动手!识相的快些把我放了,不然沈家定派人来将你等扫平。”他在网中气冲冲地叫嚣,哪怕模样狼狈也不肯示弱。
“不过是沈家养的狗,都落到小爷手里了还敢凶,当心小爷打断你的腿。”
秦二蒙着面,拖着一把石锤大摇大摆地走到网前,重重踹了他两脚。
“老实点,别想喊人。”
“哪来的野小子……”
“还骂。”
秦二又踹了他几脚,却不想在他身上多耽误功夫,先去了倒地的马匹前将马上的东西收了,又心疼地摸了摸马背。
可惜马匹在山中痕迹太大,不然他真想把马儿牵回去养。
摸完了行李,他才又回到网子前。
“你身上值钱的东西藏哪儿了?老实说出来,等会儿我下手就轻一些,不然,我把你断手断脚扔到野猪岭,看你能活到几时。”
“就凭你这半大的小子?”中年男人啐了一口,继续骂骂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