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魏迟晚睡得极不安稳。
总觉得身上被快大石头压着,连着梦魇了好几次,到了清晨她才大汗淋漓的醒了。
身上的贴身寝衣竟被已细汗浸得有些微微湿润,不禁扶着额头,想让脑中清明一些。
可眼睛一垂,视线却落在了枕边安静躺着的润白玉扣上。
魏迟晚神情一讶,她记得那是慕远青昨日拿来的那块,怎么会躺在这里?
魏迟晚拿起玉扣到眼前细看了看,心中有些惊疑。
她确定昨夜是没有收的,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知夏端着热水进来,放到了一边的铜架上道:“姑娘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怎么不多睡会?”
魏迟晚便将玉扣藏在枕下,轻声说道:“昨夜不知怎的梦魇了,去帮我拿一套新的里衣来吧。”
知夏点头,拿了套新的里衣服侍魏迟晚穿上后,摸着换下的寝衣觉得有些微潮。
便奇怪道:“小姐昨夜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连里衣都湿了?”
魏迟晚下床穿好了衣裳,看了一眼那寝衣,又想起莫名出现在自己枕边的玉扣来,心中盘结出一股异样的情绪。
她淡淡说道:“想是炭火烧的太热了吧。”
知夏便笑道:“姑娘得了风寒,出出汗也是好的。”。
这样说着便拿着衣裳出去,让春喜进来伺候了。
魏迟晚净完脸,坐在妆台前让春喜梳头,过了一会她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阿杏正好走了进来整理床铺,听了便顺口说:“还没过卯时呢。”
春喜问道:“姑娘可是要去做什么?”
魏迟晚便细声说道:“我已经有两日未去侯夫人那里请安了,今日再怎么说,也得过去一下的了。”
阿杏便停了动作转身说道:“眼下姑娘病还未全好,想大夫人也是能体谅姑娘的,姑娘还是先顾着自己的身子才好。”
春喜也同意阿杏的这一番话。
一边将一支云纹白玉簪插入盘好的发髻中,一边说道:“我看姑娘今日的气色比起前两日倒是好了不少,万一又出去凉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魏迟晚听了不由微笑起来,她如何不知房中的丫头具是为她找想。
可因着玉佩和慕远青来她院子的事,侯夫人定然是对她有些误会的。
即便她今日不去,明日侯夫人也会找上门来的。
倒不如今日去了,和着大家坐在一起,解释清楚了,说话也不至于太难看,说不定还能解了矛盾。
上辈子她可以不去,可这辈子这一趟她却是要去的。
这样想着,魏迟晚便伸出细白的手指将发上的白玉簪子取了下来。
也并未抹粉和胭脂,只素净着一张脸,更添几分柔弱之美。
只盼着到时侯夫人见了,能心软几分吧。
春喜见了却不解道:“姑娘为何要将簪子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