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魏迟晚又接连昏睡了两日,终于在一个午后醒来。
一直伺候在一边的春喜正靠在床沿上小睡,感受到身边的动静,她身体一惊,连忙抬头往床头看去,却看见魏迟晚已经睁开了双眼,一双眼睛空洞的看着床顶的纱幔。
春喜一喜,连忙起身站了过去,笑着喊了声:“姑娘。”
魏迟晚无神的眼睛这才看向了春喜,她看着春喜惊喜的脸,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眼中渐渐聚了水汽,一张嘴是沙哑的声音:“春喜。”
春喜激动的落泪,拉着魏迟晚的手红着眼到:“姑娘终于醒来了。”
魏迟晚的脑袋仍有些发昏,她对着春喜道:“我想坐起来。”
春喜一听,连忙过去拿了软枕靠在床头,这才扶着魏迟晚半靠在床上。
此时的魏迟晚脸上已经有了些气色,唇色也不再如之前苍白,反而有了些淡淡粉色。
春喜拿了茶碗过来喂魏迟晚喝了一口,水色沾在饱满的唇畔上,水光山色间,仿佛做了一场大梦。
魏迟晚转头打量着屋子,里面一应摆设俱是她没见过的,不由对着春喜问道:“这是何处?我怎么睡在这里?”
春喜便将那日魏迟晚出府后发生的事情一一讲了一遍,魏迟晚的脸色渐渐难看:“真的是他救了我。”
春喜点点头又道:“姑娘昏着的这些日子,都是大爷每日每夜的陪着,前两日更是一刻也没合过眼,就这么守在了姑娘身边。”
魏迟晚的眼中渐渐聚起泪水:“谁要他来救了。”
春喜一愣:“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大爷对待姑娘的心思,即便我们这些下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前两夜里姑娘呕血,大爷眼睛都红了,姑娘何必说这样的话来伤大爷的心。”
魏迟晚摇摇头,声音细声细气:“我倒不是没有心的,表哥待我确好,我却不能承受。”
说罢她眼角又落下几行泪,连衣袖都沾湿了。
春喜看向魏迟晚,不解道:“姑娘为何要这样说?”
魏迟晚叹息一声,落寞的眸子看向窗外:“我本就不该再活着的。”
“他救了我回来,不过是又给我添了罪孽。”
春喜听了愈加不解,以为魏迟晚刚醒来心情不好,温声劝道:“姑娘,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姑娘往后有大把的好日子,可要好好往后看的。”
魏迟晚闭眼,眼泪更加汹涌:“好日子……”
“我还有何理由再苟活着……“
春喜不知如何答话,默默用帕子喂魏迟晚擦泪,沉默了半晌才道:“姑娘好些日子没怎么吃东西了,我让厨房去准备些燕窝粥吧。”
魏迟晚摇摇头:“我吃不下。”
春喜这次却不惯着:“姑娘刚醒来没力气,要再不吃东西,只怕又要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这样下去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