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啦?”
雅拉府二楼上房,三太太连忙压低声音,怕吵醒隔壁的仁钦老爷。
“都死啦?”
“啧啧啧!那里面有几个还是跟着大太太从南迦府过来的。”
“看来,南迦人也没有传说中能打嘛。”当然,或许其中还有那几人这些年都没怎么训练的原因,但不行就是不行。
金宗惊魂未定,“我查了,他们攻占了的那块地是原来的多吉部落。”
三太太想了想,“老爷心情不好,先别告诉他,等南迦府的援兵到了再说。”
“都听阿妈的。”
夕阳西下,白骨草原。
牛羊成群,察察头人吹着风,大声放歌。
孩子们捂着耳朵,合唱武先生教给他们的汉文童谣。
只要唱得足够大声,就听不见察察大叔的魔音,于是声嘶力竭地吼,吼出来的已经不是乐声,但孩童的声音天生稚嫩清脆,还是很悦耳。
大人们和老贡一起煮肉煮汤,卓玛带来了她新研制的黄色糊糊。听着娃娃们的歌声,干劲十足。
伤兵坐在松软的干草上,曲培阿巫一个一个地处理伤口,包扎好。他说服几个小少年给他打下手,把治伤的本事一点一点教给他们。
实在找不到事做的勇士们一边讨论今天的表现,一边举石头增强力量。
察察头人被娃娃们打败,不唱了,想去找他的勇士们比划比划,却见他女人抱着儿子来了。
儿子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一截一截的。天热,才剃了光头,抓着他阿妈的耳垂,咿咿呀呀地流口水。
九个多月了,沉甸甸的。怕他女人抱着累,连忙接过来。
察察夫人兴奋地到处看,“每天听你说得精彩,我早就想来瞧瞧我们英勇的勇士了!”
圆圆的太阳挨着地平线。
地平线上坐着几个少年少女。
妲娜、达嘉两个小姐妹给花大姐姐梳头,编辫子。隔着两头依偎的大牦牛,达瓦和白玛比谁丢的石头更远。
达瓦时不时瞄一瞄女孩那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该你丢了,达瓦。”
达瓦不丢,很认真地看着白玛的眼睛,轻声问道:“你觉不觉得花大姐怪怪的?”
白玛往那边看了一眼,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轻声回道:“嗯,怪好看的。”
达瓦:……
就很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