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余氏捧着章玉颜受伤的手,双目一样通红通红的,“听颜儿的描述,那个杀手厉害的很,咱们相府也是守卫重重却依然防不住她,今夜若再来,我们颜儿可怎么办?”
“怎么办?捉贼拿赃,她若再敢来就正好降了她送到御前去,看她宋吟妆怎么抵赖。”
章相气的七窍生烟,越想越气,越气越过不去。
“还想让我女儿去给她赔礼道歉,她做梦,即便昨日就是故意撞了她又如何?颜儿从就是被我当成太子妃去培养的,谅这朝堂上下也没人敢和我女儿抢太子妃的位置,谁知筹谋多年的计划竟被那小贱人捷足先登,我怎么演的下咽的下这口气。“
他气不过,来回不停地踱步。
最后停在母女两人面前,发誓又道:“最好祈祷那刺客今晚真的敢来,我已经调来来一批高手,到时候将相府里里外外全都围死定叫她有来无回,明日送去殿下正好让所有人看看咱们这未来太子妃是个什么东西,不将她从那个位置上扯下来,我这官不做也罢。”
有他这么说,章玉颜这才放下心来。
*
入了夜,东宫殿内燃起通亮的烛光。
裴砚卿坐在桌案后,手里拿着两只黑面纱,原本都是属于宋吟妆的。
一只是她提剑来东宫时被他摘下的,一只是昨夜将晕倒的她抱去床上后摘下带走的。
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鬼迷心窍了,竟然捎带走了她的面纱。
他也觉得自己很奇怪,自从那夜后,他总是会不受控制的神游着想起她,也是当真觉得她好有趣,是他遇见过的人里最有趣最神秘的一个,他对她的好奇一日比一日深,想起她的次数也愈渐增多,宛如着魔一般。
“以后与我并肩而站的,也一定会是你对吗?”
他对着面纱说,也是对着那个清冷孤傲的宋吟妆说。
可转眼,他又眉目一凛变了脸色。
昨夜相府之乱闹上了朝堂,据章丞相那边意思,是昨夜袭击他女儿的刺客说了,如果他女儿今日没有进宫向宋吟妆赔礼道歉,那么今夜刺客还将再袭丞相府。
也就是说宋吟妆还会再去找章玉颜。
“殿下。”追雨进了殿。
“禀报殿下,皎月宫那边安安静静无事发生,刚刚已经关了殿门熄了灯火像是已经歇息了。”
“歇息了?”
裴砚卿垂眸看着面纱,他怎么有些不信她是真的歇息了,那个宋吟妆不像是会自食其言的性子,除非她没有在相府留下那样的话,不然应该不会只是吓唬,而是一定会言出必行。
再说,追雨等人虽盯在皎月宫外,可若宋吟妆有心要闪避,恐怕他们也无法真的探到她的行踪。
只是这回,丞相府也势必不会坐以待毙的。
他收起面纱,起了身留下一句,“我出宫一趟。”
裴砚卿到的时候,丞相府内已经乱成一团。
房顶之上,好几个人围成一圈,中间的正是一身黑衣的宋吟妆。
裴砚卿攥了拳,正欲撕下衣料同她一样遮着面颊,可不过眨眼的瞬间,那边屋顶上围着宋吟妆的人却已全数倒下或是坠下房顶,竟没有一个是宋吟妆的对手。
旋即,宋吟妆就将躺在地上被绑住双手塞着口布的章玉颜提了起来。
身后倒下的一个人突然冲着宋吟妆的后背抬了手,俨然是在袖子里藏了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