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事。”
“那好吧。”顾泽安说道,把放在凳子上的资料整理好,放进袋子里递给许知温:“把东西拿好,做完检查跟我说一声,有什么问题也要记得跟我讲。”
“我知道的,你去吧。”许知温接过,点头,让他走。
东西都已经交代完了,顾泽安心里放心了不少,他说:“那我走了。”,然后转身离开了。
许知温望着他的背影,一如很多次都是这样。
心口处是空落落的,但许知温什么都没有说,她像是夜里濒临死亡的野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在别人靠近是举起利爪,装得一幅凶样。
于是靠近的人越来越少,野兽成了人们口中那个无恶不作的怪物,没有人愿意过去,更没有人愿意去慰藉,野兽也渐渐封闭了自己的心。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许知温一直走不出一个名叫回忆的东西。
回忆是毒品一样的存在,她靠着它苟延残喘,难过时当作是糖,是救命稻草,是可以逃避现实的堡垒,是能让她生存下去的维他命。
许知温逃不出来,试过千万种方法都被紧紧的禁锢。
最让人绝望的是,当她一只脚离开了,痛苦便是潮水般涌动而来,吞噬了她全身,连骨头都不剩。
回忆是枷锁,以至于许知温无法彻底的放下一切,无法真正的从新开始,她只能嘴上说说,却下不了决心,更做不到。
许知温坐了一会儿,低头看看时间,起身走到原来的等候室,人少了不少,空出了一些位置,许知温随便找了个空的坐下。
抬头看着屏幕上的单号,自己的编码还没显示在上面,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到。
其实她可以走的,反正顾泽安不在了,自己走了到时候顾泽安问的话就随便说两句,扯点什么他也不会怀疑的。
但是许知温没走,反正来都来了,检查一下孩子怎么样,又吃不了亏。
于是这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叫到自己名字的时候,许知温站起来觉得自己腿都麻了,她扶着椅背一路往前走,腿像踩在棉花糖一样使不上力气。
许知温走进去,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已经在等候了,她看了眼许知温,按照流程像她询问,然后让她做b,超,检查胎儿状况,等一系列的弄好后,把出来的报告递给她,接着叫下一个人的编号。
许知温道了声“谢谢”,拿着报告走出去,一路走到二楼,听见有人叫自己。
一回头,是王医生站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