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卖,就八十文。”
汉子急了眼,直接上手抓兔子。“我说你这女人怎么一点儿诚信都不讲?”
傅卿动作很快,直接拿渔网把背篓蒙上,一边有用身体挡住。
“来人啊,光天化日抢东西了!”
集上人本来就多,这一嗓子喊得大伙儿都凑了过来。在他们母子先开口下黑之前,傅卿先喊起来。
“没天理了,有人看我们我孤儿寡母好欺负,欺负不成,竟然还想抢东西!”
她挺着个大肚子,长相又柔弱可怜,而对方五大三粗,看着又是一脸凶相,一眼就看出对错来。
顿时,吐沫星子都要把这汉子淹死了。
“我没有!是她说好卖五十文钱,我讲价到三十文,她又突然坐地起价了。”
傅卿眼尖的看见不远处的巡街衙差,哭的越发大声。
“我本来说的就是八十文钱,你只给我三十文钱,不是欺负我是什么?我不给,你还想直接上手抢,这是根本没把里正大人看在眼里。你今天要是敢碰我的东西,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听说要闹出人命,衙差怎能坐视不理,立马了解起了情况。
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说着傅卿可怜,又说汉子欺人。
大娘知道自己儿子嘴笨,怕当真惹出麻烦,忙拉着儿子给傅卿道了歉,又卷起自己的菜,母子二人灰溜溜的走了。
傅卿抹了把眼泪,可怜的收起了东西,哭哭啼啼的离开。
出了集市,她抹干净眼泪,哪儿还有半分可怜。
来到粥饼铺子外,不见少禹。傅卿心头一紧,刚要进去问问,就见前面街角处坐着个孩子,怀里紧紧抱着陶罐子。
是少禹!
傅卿快步走过去,“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在粥饼铺子里等着我?”
见是她,少禹忙站起来,瓮声瓮气的说:“我明天跟你去集市上卖吧。”
说罢,他把赚来的三十一文钱递给傅卿。
傅卿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见今天的粥饼铺子里多了个老板娘,一双三角眼,看着就精明不好惹。
想来是觉得少禹的生意比他家的好,眼红不让卖了。
想着少禹刚才的低落,想必是受到了欺负。
她拍拍少禹的肩膀,“嗯,明天我们再换其他的地方。”
母子二人打听着来到福春酒楼,傅卿说明来意,伙计看了看那只兔子,“三十文钱你卖不卖?”
傅卿皱眉。
这就是他不想直接来酒楼卖的原因。跟那个汉子一样,价钱直接砍了将近一半,简直就是看他们孤儿寡母好欺负。
“不知周掌柜在吗?”
伙计摆摆手,“掌柜在不在都是这个价。你要卖就卖,不卖就走。”
兔子都背了一路了,总得卖出去的。
傅卿忙说:“我是周应淮的媳妇儿,他以前经常给酒楼里送野味,价钱也是他跟我讲的,他说你们家掌柜给钱最是公道,小哥你帮我问问吧。”
伙计一脸不耐烦,“那你等着吧。”
少禹拉着傅卿的衣裳,“要不我们再去其他地方问问看?”
傅卿今天腰疼的不行,她直接坐在酒楼门外歇着,“都来了,等等看吧。”
好一会儿了才有个中年男人出来,“你是周应淮家的?”
傅卿忙站起来,“是周应淮家的。掌柜的你瞧瞧,这兔子可肥了。”
少禹把兔子拎起来给他看,周掌柜眼里明明是满意的,嘴上却说:“你家周应淮已经很久没送野味来了,现在我们酒楼里的野味是另外一个猎户送来的。这兔子是不错,但是酒楼里已经有不少野味了。你若真是要卖,我只能给你四十五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