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一声提醒,这些人才反应过来,忙赶紧把人送到床上。
“别愣着,先让少禹躺着。”
尽管费劲,但周应淮还是拼了力气的想赶过去。
陈婆子搀着他,“周应淮,你能站起来了?”
他反手抓着陈婆子。“少禹怎么了?”
陈婆子刚要说话,傅卿正好赶回来,陈婆子立马黑了脸,不说话了。
春生爹从屋里出来,见了傅卿指着就骂:“平日你打骂孩子就算了,没想到你竟然要孩子去送死!你自己都要做娘了,还能干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你简直愧对两个孩子喊你那一声娘。”
傅卿哑口无言,根本解释不清。她脸色苍白难看,想要进去看看,却被春生他爹拦下。
“你敢!少禹这孩子也算是我们大家看着长大的,你要再敢动孩子一根汗毛,我们大伙饶不了你!”
傅卿身子摇摇欲坠,小腹一阵阵发紧难受。
她捂着肚子,连气都不好喘了。
周应淮察觉不对,挪着身子往前一步,“刘大哥,少禹到底怎么了?”
春生他爹恨到:“脚上头上都受了伤,流了好多血。头上倒是磕到的,脚上伤势不清楚怎么弄的。”
周应淮眸心一紧,“快扶我进去看看。”
春生他爹背起周应淮进了侧房,傅卿也想跟上去,反被陈婆子拦在外头。
她急得不得了,“陈大娘,让我看看少禹!”
陈婆子气到咬牙:“你别添乱了!”
春生爹把周应淮放在床沿上坐着,看见沾了半身血的儿子,他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应淮兄弟,我已经让我媳妇儿去请大夫了。”
周应淮没应声,这个关头人家也不好责怪,各个只心疼叹气。
他先看了少禹额头上的伤,见确实只是磕破流血,这才放心一些。可当他掀起少禹被血水染透的裤子时,心猛地一沉。
“是兽夹。”
闻言,屋子里所有人面色微变。
“周应淮,当初可是说好了,你进山打猎可不兴整这个玩意儿。现在好了,伤了你自己儿子。”
“不是我弄的。”
他眸子微冷,语气也沉了下来。
“我周应淮在山头上打猎从不用这个东西,也没有教少禹用过这个东西。”
春生爹沉默半晌,“应淮兄弟都躺了半年多了,这半年里大家上山下山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想必是才被人放上去的。”
说话那人急眼了,“那到底是谁?要是不把人揪出来,还不知道下一个被夹断腿的人是谁。周应淮,这几天就光看见你家上山下山了,是不是你媳妇儿弄的?”
这人问的语气不好,周应淮自然也不必跟人客气。
“我媳妇儿大着肚子,连拎桶水都费劲,还能拎着兽夹这么沉的东西爬到山里?”
那人不服气,“整个村子就只有你家打猎,不是你媳妇儿还有谁?难怪这些天你家日子又好过起来,肯定就是她用兽夹捕了猎物去卖了钱。”
周应淮一个冷眸扫过去,那人竟吓得闭了嘴。
屋里这几个人心里同时咯噔一下。这周应淮瘫了这么久,怎么眼神还是这般可怕。
果然猎户不好招惹吗?
春生爹站出来圆场说话:“说话做事要有证据,不能张口就来。”
听见傅卿在外头一直跟陈婆子求情说话,春生爹把人喊了进来。
进了屋里,看见少禹这般模样,傅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如同周应淮一样,先看了少禹头上的伤势,又看了下脚。知道是兽夹后,她脸色大变,追问春生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