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会儿,玉丫头又回来了。
“陈奶奶不在。”
此时,老刘头家。
除了个别几户人家,几乎整个村子都到齐了。
“不是他们家放的兽夹还能有谁?他家图自己方便,可我们其他人呢?万一真闹出人命,到时候可就不是说理的事了。”
“照我说,以后就不准再有人上山打猎,咱们村附近的这几个山头都不准!咱们庄稼人就老老实实种地,万一以后惹了什么大的野兽,咱们村里人都得跟着遭殃。”
“我听说芙蓉山下那个连家村就是因为有猎户打了个熊瞎子,最后山里的熊瞎子全都找来了,吃了半个村子的人。”
“哎哟这事儿我也听说过……”
……
一时间,聚在老刘头家里这些人都急了眼。
见陈婆子一直沉默,老刘头问:“陈婆子,你怎么想?”
“她肯定是偏向周家的,问她做什么?”
陈婆子还没说话,立马有人嘲讽起来。陈婆子不服气,跟那人吵起来。
春生爹想了想,“今天下了这么大的雨,就怕山里有滑坡,也瞧不出哪里有兽夹,这段时间大伙儿就先别上山了吧。”
大伙儿连连点头。
春生爹适时说话,“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咱们村里肯定是要查的。我家就在山脚下,我会多注意些这两日谁进出山里,万一这事儿真不是周家干的,咱们也不能错怪了人家。”
刘家门外,有道身影趁着无人注意,心虚的离开。
大概是人太多太乱,竟然没人注意傅卿上了山。她捡了根树枝,一边走一边敲,就怕误踩了兽夹,短短一段路她已经走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
走到某一处时,还找到了那天少禹遗落在山里,已经被压坏的背篓。
她眼眶红起,埋怨自己就不该让少禹上山!
她尝试着把背篓弄回原装,可废了好些力气依旧是被压坏了,便先把东西放在路边,准备下山时候再带回去。
到了那两颗枣树下,傅卿打算歇歇脚,才把棍子扔在一边,砰的一声,刚才还被她拿在手里的混子瞬间被巨物斩作两段,飞起的碎屑差点划了她的脸。
傅卿忙用手臂遮挡,等放下动作看清眼前后,她心惊肉跳。
是兽夹!
傅卿浑身冰凉。
村里孩子时常上山摘野果,究竟是谁这么狠毒,把兽夹放在枣树之下。
这哪里是捕猎,明明是杀人!
她把兽夹上面的树叶杂草抖落,这才得见全貌。
如周应淮所说,东西是新的,但绝不是伤了周少禹那一个。
傅卿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上面的利齿这么锋利,少禹当时得多疼。
她,把兽夹拎起来,确实沉手。往四周看了看,再抬头望向山头。
半山腰能有什么好的猎物,她一个外行人都知道打猎要去深山老林的。若是男人,拎着这些上山头自然不是难事。但若是个女人,先不说没力气一口气拿这么多兽夹,就是山头上的密林她就没本事上去。
所以,就竟然蠢到把东西摆到了这两颗枣树下。
两河村就只有周应淮一个猎户,而昨天少禹上山时还好好的,今天就出了事情,只能说明兽夹是昨天正午后才被人带上山的。
既然是新东西,那也一定是才买来的。镇上只有两家打铁铺,只要把东西拿去问问,自然就知道答案了。
傅卿稳住心神,扯了些爬山虎做绳子,把兽夹栓起来一路带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