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大喜,大喜!”是夜正当袁秀还与众人在厅堂议事之际,徐晃一脸兴奋的进入大堂,脸上那是止不住的笑容。“公明如此高兴,莫不是此夜有老友来访?”袁秀见着徐晃如此高兴,心中已经猜到了所谓何事,便是脸上露出一丝揶揄的笑意问道。徐晃哈哈大笑的点头道:“确实是老友来访,而且还是好多老友啊。”“好!那咱们现在就动身去接老友入关吧。”袁秀徐晃两人之间虽然皆清楚对方的心思,可这对话却让一旁的众人听得是云里雾里的。唯独坐在角落处的贾诩嘴角透着一丝明白人的笑意。李傕便是上前向袁秀问道:“袁司马您二人说的这老友到底是何人啊?”“怎么就深夜来访咱们太谷关了?莫非他不清楚此地还有战事?”袁秀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回应道:“诸位莫要问了,随我一同去看了,自然便知晓了。”说罢,袁秀便带着众人一道前往关上。“这便是咱们深夜到访的老友了。”在关中的城楼上,袁秀向着西凉众人一挥手,指了指下方。众人循着袁秀所指的方向看去,却顿时被吓了一跳。原来此时这城楼下已经聚满了前来投奔逃难的百姓,众人拖家带口,甚至还有不少人牵驴拖牛。以往肃杀冷清的关门处,此时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如果不是逃难百姓人人眼中都透露着一股绝望的情绪,只怕还会有人误以为此地正在召开夜市呢。“袁司马莫不是说笑吧……您真的打算放这些人进来?”看着下方的逃难的百姓,李傕郭汜二人此刻便是瞪大了眼,一脸的难以置信。早在一开始的袁秀就提过要放关外的百姓进来。虽然二人当时也曾出言反对,可心思里还是觉得此议题太过荒谬了,袁秀很可能只是说着笑笑罢了,因此也并没有太将此放在心上。可如今关下已然是百姓聚集,李傕郭汜这才意识到,袁司马并没有同众人开玩笑。这他娘是真的打算开门放百姓进来。面对李傕郭汜的诘问,袁秀脸上故意露出一丝愠色,冷冷的一瞥李傕道:“李大人,您什么时候见我开过玩笑?”“军令如山,军无戏言。”“当初便已经同二位大人说过了,这关外的百姓必须放进来。”一听袁秀如此坚持,李傕郭汜两人急得额头冒出了大汗来。郭汜凑到了袁秀面前,便是挤出一丝讨好的笑意道:“袁司马,如今咱们自己都快要自顾不暇了。”“您还犯险将这些难民收容入关,怕不是……”“百姓虽然要救,但如今还是战事吃紧,咱们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袁秀顿时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揭穿道:“你们是怕丢了关隘,自己得掉脑袋吧。”“我实话同你们说了吧,若是没有这些百姓的助力。”“这太谷关迟早也会守不住的。”袁秀此话一出,西凉军众人皆是脸色一白。李傕甚至连连说都有些结巴了起来。“这……这是何故啊?”“何故?”袁秀冷笑一声:“二位当初白白葬送了六千士卒。”“如今太谷关中,需要无如归营四千人硬抗敌军近万人的进攻,后勤人手极度不足。”“若是对方连日发起强攻,我军的士卒最多只能再强撑两日就会被消耗殆尽!”“不……不至于吧,前几日双方交战,袁司马不也是同敌军打得有来有回?”郭汜干笑了一声,在他们看来前三日的连番作战,袁秀手中不过才损失了千余人。按照他们的算法,三日损失千人,那四千人就可以连着守上十二日。这样一来足以拖到援军抵达。见着郭汜竟然做出了这般可笑的结论,此时想来两人能一口气送出去六千士卒的性命,似乎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看来两位大人还是不懂,什么叫做兵败如山倒啊!”袁秀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是向二人郑重道。“如今由守关之事由我来负责,出了任何事情你们二人大可将责任推到我的身上。”袁秀说罢便是走到了墙垛边,冲着下方大声喊道:“诸位乡亲辛苦了。”“我叫袁秀,西凉军别部司马。”听着城楼上的喊话,原本还在熙熙攘攘的百姓们顿时间便安静了下来。“袁秀?西凉军的袁秀?”“哦,就是当初那个卖父求荣,投奔了董卓的逆子啊。”“原来是他啊,完了完了,咱们如今投奔了这样一个无德之人,真是逃出虎穴又入虎口啊。”“你小声点,别到时候给上面的西凉军听到了,让人剁了你的脑袋。”知晓袁秀身份后,城楼之下便是一阵议论。霎时间袁秀这逆子的身份,却是让百姓开始产生了不安,甚至还有不少人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袁秀继续说道:“诸位乡亲今夜前来投奔,秀大为感动。”“既然感动,那就快点开关门放我们进去啊!”忽然间楼下人群中便是有人大喊了一声。随即众人皆是高声呼喊着,嚷嚷要进入关中。然而面对众人的呼唤,袁秀却是不为所动,只是按了按手示意众人先安静。“如今失态紧急战事吃紧,我若是这般大摇大摆的放诸位进来,若是关中失守那又该如何是好?”袁秀此话一出,楼下顿时又响起了一番吵闹的声音。“狗官,若是不像放咱们进来,就不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你不过就是个苟且偷生的逆子罢了,还有什么道德好讲的?”“斯文败类!禽兽不如!”楼下的百姓骂人的话开始说得越来越难听,甚至连一旁的徐晃都有些难以忍受,开始默默的捏紧了手中的战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