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华雄死了?”虎牢关上也不知是沉默了多久,终于是胡轸率先开了口。此刻的胡轸面色苍白,嘴巴也在此刻不停的哆嗦着,不知在念叨着些什么。想来华雄此前连斩十八路诸侯三员大将,一时间便给了胡轸一种诸侯大营之中皆为囊括的错觉。却不料这半路突然杀出个名不见经传的关羽,便是三回合就将西凉此刻的第一猛将给斩于马下。此等消息怎么能不让胡轸心惊与难以置信。胡轸转头看向已经走远的袁秀,一时间回想起了袁秀早前所说的话来。一时间胡轸恍然大悟,看来此子早就预料到了华雄会死。“悔不听他此前之言啊。”胡轸便是轻声呢喃,转而却是目光一冷。心想:此子大智近妖,而我又同他渐生隔阂,若是不趁早铲除日后定成大患。便当胡轸还在犹豫该如何除掉袁秀之际,一名小校便是带着书信前来。胡轸拆开书信一看,原来是李儒从洛阳送来的。待胡轸看罢这书信的内容,嘴角顿时泛起一丝冷笑。“看来军师跟我的想法一样啊,这袁秀断然是留不得!”胡轸顺手便将这书信丢到了一旁的炉子里,心中便也有了主意。“你去请袁参军来大帐一聚。”此时袁秀正同着吕布在一旁闲聊。两人正寒暄没有几句,却见胡轸的亲兵前来。“袁参军,统帅有请一聚。”眼见胡轸便只请了袁秀一人,却将自己冷落,吕布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起来。吕布脸色的变化,被袁秀看在了眼里。他转头故意向小校问道:“便是只请我一人?”小校点头,吕布的面色此刻更是沉如死水。袁秀见机,便是轻轻拍了拍吕布的肩膀。“有我在此,奉先不愁建功立业的机会。”看着袁秀跟自己这般保证,吕布顿时心中一暖。袁秀说罢便跟着胡轸的亲兵离去。此时胡轸已然回到了大帐之中,待袁秀拉开大帐的帘子,胡轸已然在其中摆好了酒菜。胡轸已然打定了主意,要将袁秀除掉。而除掉袁秀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借刀杀人,至于这所谓的刀,自然就是诸侯联军了。因此这才设下酒宴,便是想找个机会,将袁秀给拉入圈套。“哎呀,袁参军可算是来了。”胡轸赶忙堆着笑容上前,便是亲热的拉着袁秀的走上坐席。“统帅您这是?”胡轸见袁秀这般一问,便是讪笑着说道。“这几日,本帅听信了些流言馋语,故而怠慢了参军,这是特地给参军赔罪。”胡轸说罢,便是亲自给袁秀斟满了一杯酒,送到了袁秀跟前。袁秀看着那一桌的酒菜,心中顿时明了,这胡轸是明面上借着赔罪的由头,给自己办鸿门宴啊。“还请参军不计前嫌,莫要见怪。”然而面对这杯送到了自己面前的酒,袁秀却是视而不见,迟迟没有动手接过的意思。胡轸此刻一脸的憋屈,哪里还有一丝早前那趾高气扬的模样。袁秀见此心中别提有多畅快了。“还请参军以西凉大业为重。”胡轸说着便再次将手中酒杯朝袁秀面前送了送。然而袁秀依旧没有接酒之意。看着袁秀这般高傲的态度,胡轸那可是肺都要气炸了。想他如今都已经成了三军统帅,给这一个小小的参军敬酒这可是莫大的殊荣。结果袁秀非但没有领情,反而两次无视了自己。此等耻辱,胡轸自然是心头窝火。然而为了让袁秀上套,眼下胡轸只能是忍了。“胡将军。”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袁秀终于是难得的开了一次口。“袁参军请说。”见着袁秀终于说话,胡轸心中顿时一喜。袁秀笑着接过了胡轸递来的酒杯,便是向胡轸问道。“今日您请我来此,只怕不是请喝酒赔罪这么简单吧?”袁秀看着胡轸的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胡轸连忙赔笑道:“参军果然聪慧,便是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您的眼睛。”“如今西凉军新败,我本想明日再与那反贼一战。”“只可惜华雄已死,军中无人能担指挥一职,不知参军您……”胡轸说着便是偷偷向着袁秀一瞥,故作一脸恭谦好似在征求袁秀的意见。袁秀自然知道这是胡轸给自己所设下的套。“哎呀,秀只是个小小的参军,军中职位不高且又无资历,这指挥一职却不能当啊。”袁秀当即拱手推辞,心中却是冷笑,借刀杀人这么拙劣的计谋你也敢用在我身上?见着袁秀推脱,胡轸顿时一愣,心想这小子怎么跟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样啊。早前袁秀三番五次出谋划策,便是急切的想要建功立业来证明自己。可现在自己将明日交战的指挥权给了他,他却反倒推辞了起来。胡轸一时间便是疑惑,左思右想之下却顿时恍然大悟,看来这袁秀还是小肚鸡肠了一些。这是在怪我之前轻视他呢。“这样,”只见胡轸一脸肉疼,便是对袁秀说道:“本将在洛阳城南还有一套宅院,袁参军若是不嫌弃的话这套宅子便送给你了。”这洛阳乃是帝都,城南又是洛阳商圈最繁华的地段,那里可谓是寸土寸金,这一套宅院自然也是价值不菲。然而即便胡轸已经心中淌血,献出了一套宅子,袁秀却只是淡淡一笑,依旧没有打算接过酒杯的意思。一套小小的宅院就想把我给打发了?袁秀心中顿时冷笑。胡轸见袁秀还不满足,于是一咬牙继续道:“再献十颗北海明珠。”听到此话,袁秀的脸色这才稍有缓和。这北海珠实际上就是珍珠,如果放在现代自然是不算太名贵。可在航海还不发达的东汉末年,其价值却比黄金还要贵重,十颗北海珠价值超过百两黄金。而且最关键的是,珍珠更方便携带。如果日后袁秀打算跑路,这十颗珍珠可谓是最好的盘缠了。虽然胡轸开出的条件已然让袁秀心动,可眼下袁秀却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显然袁秀是想逮住这个机会,往死榨胡轸的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