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梦三年啊!”贾先生酒醒,随即重重的伸了一个懒腰,似乎在醉酒中做了一个不错的好梦。“贾先生您醒了。”袁秀见状,便是上前恭敬的行礼。那贾先生见着袁秀来访,也并未露出诧异之色,好似已经算准了袁秀回来。“袁大人是来找我的?莫不是又想请贾某饮酒?”贾先生便是一脸笑意的打趣道。“酒自然能请贾先生喝,但秀还希望贾先生能帮我答疑解惑。”一听说有酒喝,这醉鬼顿时来了兴致,大手一摆自信道。“有何问题,还请袁大人明示,咱们边喝边聊。”眼看着贾先生毫不做作扭捏,袁秀对其好感又是多了一份,连忙大喜让徐晃去找店家要来了酒菜。“袁大人有什么想要问的?”贾先生揭开一坛子酒,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饮尽。袁秀陪了一杯后便是开口问道:“今日我大营中有一人写信警告,说李傕郭汜可能要害我性命。”“不知送信之人是否是贾先生您?”“是我。”贾先生一点头,毫不否认。“先生为何要帮我?”“你请我饮酒,还清了我在酒馆里赊的账,我自然得还你这个人情。”“可贾先生只是一郎将,怎么能洞晓西凉军中的密要?”袁秀嘴角含笑,便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贾先生淡然道:“西凉军中的一些校官小卒也常会来小镇饮酒。”“久了便也同他们混熟,经常会在酒桌上听到一些“趣闻”。”“天几日我便得知袁大人从虎牢关被调来此地。“从战事焦灼的虎牢关调遣到了毫无战事的太谷关,想必是大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大人物。”“而能有权调动别部司马的,放眼虎牢关内也就只有三军统帅胡轸这一人了。”“李傕郭汜又是胡轸旧部,今夜有请您赴宴,若说这两人会对大人您安好心,我是不信的。”听着贾先生的解释,袁秀心中顿时惊喜万分。眼前这位贾先生,只是凭借少许支离破碎的信息与线索,就能将事实推理得八九不离十。此等智略,就算是放在三国这般人才辈出的环境下也是少有。三国里顶尖的谋士,又是姓贾,中平七年(190年)还在司隶一带活动。能符合这三个特征的人物,在袁秀心中那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后世称为乱武毒士,奇谋百出的贾诩,贾文和!袁秀想到这里,心脏已然是砰砰直跳,只见他起身恭敬的向着对方作揖行礼。随即目光炙热的看向贾先生,开口问道:“先生提醒之恩,秀没齿难忘,还望请教先生名讳。”这位贾先生非但没有回答,反而是一扬嘴角笑道。“如果袁大人是想让我给你卖命,那这名讳之事不问也罢。”“你我不是一路人。”此时乃是袁秀第二次向贾先生问及名讳了,而对方却是在一瞬间便看穿了袁秀的心思。眼看自己还未主动招揽贾先生,对方却已经开口拒绝了。“先生是觉得庙宇太小,装不下您这尊大佛?”袁秀无奈只能是尴尬一笑,可心中却是愈发的扬起了将此人招揽的斗志。“袁大人的身份,我也略知一二。”“袁绍的私生子,董卓灭袁氏一族时,靠着投诚董卓捡回了一条性命。”“如今手有一营之兵,区区一别部司马。”“袁大人换位想想,换做是您会去投身一个品行败坏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吗?”这位贾先生的话虽然说的皆为事实,可听起来却是极度的刻薄尖酸。袁秀倒是一脸淡然,可其身后的高顺与徐晃脸色却顿时黑了下来。高顺没有袁秀的命令,便只是冷眼朝着贾先生一瞪,没有造次。然而徐晃则是没耐住性子,一把便揪住了贾先生的衣领,一只手将将贾先生好似提鸡崽般拎了起来。“公明!你给我放下!”向来淡定的袁秀此刻一拍桌子豁然起身。袁秀爆发了雷霆大火,那眼神之中的威严更是压得人喘不上气来。“主公,此人好生无礼,要是不教训一番……”“住口!”袁秀冷冷冲着徐晃一瞪,便是让徐晃乖乖将贾先生放了下来。“贾先生那句话说错了?”袁秀一瞥徐晃,“回去后自己去领二十军棍。”“属下刚刚冒犯了先生,我这里给您赔罪了。”袁秀便是又一次郑重向着贾先生赔礼道歉。即便自己用尽尖酸刻薄的之话来讽刺袁秀,可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替自己打抱不平。一时间袁秀的气量让这位贾先生多了一分的好感。“所谓良禽择木而栖,秀如今毫无所长,提议让先生投效确实太过冒失。”“确实如先生所言,秀如今虽然兵微将寡,可有一件事情先生却说错了。”“哦?”贾先生微微挑眉,便是好奇道:“我有何处说错了?”“在志向上,你我本是一路人。”袁秀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回应道。“这么说来,袁大人能看出我的志向?”贾先生似乎对袁秀的这话也产生了兴趣,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碗,向袁秀继续道。袁秀一仰头,一脸自信道:“那是自然,别的不说秀这看人的本事,天下无双。”毕竟三国时期的人物走向,袁秀那是倒背如流,自然可以从这些人所做的事情上反推出他们的志向与想法。由此一来,这看人自然是一看一个准。“哈哈哈,那就请袁大人说说我的志向。”看着袁秀那一脸自信的样子,贾先生心中却是根本不信。“这种事情自然不能白干,咱们得讨点彩头,我若是猜对了贾先生便效忠于我如何?”眼见贾先生已经上套,袁秀顿时露出了奸商的嘴脸来。这贾先生又怎么会不知,这是袁秀所设下的圈套。可在他看来袁秀不过是区区二十岁的毛头小子,贾先生自信自己的城府是不会这般被人轻易看穿的。于是贾先生眼珠子一转,接着几分酒意便是上头道:“成!你若是真能猜出来,我告知名讳发誓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