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禹被问得一愣,旋即面露诧异之色,不可思议道:“自然是我!此事乃知府大人亲自委托于我,我岂敢有丝毫怠慢?若不信,我这里尚有知府亲笔所书之信为凭,那厮莫非还敢自居功高?”
宋浩凡听罢,轻笑一声,目光中多了几分冷意,道:“呵呵,原来如此。他确实自诩有功,将一切归于己身。不过那人是否于帮会之后返还与你汇报?”
张恒禹面露狐疑,略一摇头,道:“未曾归来。那日他只遣来一信,言道家中有急事需处理,嘱我勿挂心。奇怪的是,自那日后便音讯全无,这几日更是踪迹不见,也未与我联络。按理说,那厮一向喜好在任务完成后随意消失,我也未曾多加在意。”
此言一出,宋浩凡与花筱筱二人面色愈发凝重,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宋浩凡双眉紧锁,语气低沉中透着急切之意:“恒禹,你所说的那人究竟是何模样?当日他穿戴如何?”
张恒禹回想片刻,缓缓道:“那人束发整齐,身着藏青劲装,宋兄,你应是见过的,正是我那徒弟韦英科啊。”
“英科?!韦英科吗?!”宋浩凡闻言失声惊呼,神色骤变,一拍桌案,几乎站立而起。此言一出,顿时惊得张恒禹与花筱筱面色骤变,两人愣在当场,未及反应过来。宋浩凡神情严峻,声音中带着几分焦灼,道:“糟了!英科只怕是遭逢了不测!”
张恒禹闻言,面色顿时变得惨白,眼中惊骇之色一闪而过,急切问道:“宋兄,此话怎讲?难道英科并未出现在帮会上吗?”
宋浩凡苦涩点头,语气愈加凝重:“英科根本未曾现身!那日在帮会上露面的,乃是另有其人!”
张恒禹听罢,双目圆睁,脸色骤然苍白如纸,一拍桌案,猛然站起,厉声喝道:“究竟是何人冒充?那厮安敢欺瞒我等?”
宋浩凡神情凝重,回忆那日所见情形,语气冷峻道:“那人头戴斗笠,身披淄色衣衫,面上蒙有面巾,身形高大魁梧,足有六尺之高,隐隐透出一股不凡的杀气。”
张恒禹闻言,仿佛霜打之枯叶般腿脚一软,颓然坐回椅上,双目空洞地望着二人,失声喃喃道:“那一日……竟是他传递的消息吗?”他声音中带着震惊与茫然,似是心中巨石压顶,难以承受。
宋浩凡与花筱筱对视一眼,心头愈发沉重,两人皆知,这一场错综复杂的局中,早已暗潮涌动,诡谲难测。
宋浩凡上前拍了拍张恒禹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之意,缓声说道:“我们如今也无从得知那斗笠人究竟是何来历,又是何意图。帮会结束之后,我们便再也未能追踪到他的踪迹。帮主他们虽也生出过疑心,却没料到,竟真有外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了青虎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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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许久的花筱筱这时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如此说来,那斗笠人究竟是站在哪一方?他为何要混入我们帮中,竟只是为了传达张兄之言?明明这些话英科兄完全可以传达,为何那人偏要插手其中?”
宋浩凡转身看向张恒禹,面色严肃地问道:“恒禹兄,那日你委托英科传达的原话,究竟是什么?”
张恒禹眉头微皱,细细回忆片刻,方才缓缓道:“我当时所说的无非是‘南海海盗虽猖獗,但其目的并不在于我们,请帮主宽心’。大致便是这个意思。”
此言一出,宋浩凡不由得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就这样?所以说,你根本就没有让阚文清亲自南下的意思?”
张恒禹无奈一叹,摇头说道:“确实如此,我本意只是陈述事实,并未有引阚帮主亲自出马的打算。然而不知那斗笠人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竟能促使帮主下场,这分明是对帮主性情了若指掌之人所为。”
花筱筱此刻回想起那斗笠人的言辞,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她低声道:“仔细想来,那斗笠人说的话的确像是在有意诱导阚爷。他很擅长利用话语的力量,引导着阚爷去做他所设想之事。如今看来,他的真正目标恐怕便是阚爷!可阚爷既然已经到了广渔县,为何那斗笠人却迟迟未有露面呢?”
三人面面相觑,对那斗笠人的真正意图愈发迷茫不解。此人究竟为何要引阚文清入局?他所图谋的到底是何事?
张恒禹忍不住问道:“那么,阚帮主究竟是如何落入那海盗之手的?”
宋浩凡面色凝重,向张恒禹徐徐解释道:“起初,我们三人原本商议好,打算乔装成海商,借此混入那海盗帮之中,也就是海蝰帮,意图趁其不备,将其一网打尽。然而,因这南海沿岸皆为海盗猖獗之地,商旅船家无不心怀忌惮,竟无人肯冒险载我们出海。迫于无奈之下,铭城临时变计,决定潜入官府船只,图以借势,与官兵联手共剿海盗。孰料,昨夜那群海盗竟出其不意地突袭官船,铭城一时不及防范,便被逼上贼船,未能脱身逃离。”
宋浩凡言至此,语气中透出几分侥幸之意,又道:“说来也是我们命运使然,幸亏当初没有贸然与海盗正面交锋,否则凶险难测!那海蝰帮帮众竟持有火枪这等禁军重械,若非见之亲眼,实在难以置信。如此看来,此帮背后必有强大势力撑腰,其来路恐与官府有所牵连!”
张恒禹闻言,恍然大悟,重重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不论是我们青虎帮,还是官府之人,皆是陷入了同一个局中,遭遇了共同的敌手啊。”
花筱筱目光坚定,轻声道:“师兄和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寻求广渔门派的协助。我们必须要找到扫黑领队——安胜灵的住处,唯有同心协力,方能破此局。”
张恒禹当即正色点头:“理当如此,你们若有任何需要帮忙之处,尽管直言。特别是那斗笠人,害了我的人,我定要将他绳之以法,决不容他逍遥法外!”
在这宁静的客栈包间内,花筱筱低眉沉思,脑中思绪万千。那斗笠人的目标显然是阚爷,而另一边的盘忠捷却针对梁民德,这两个人之间究竟有没有利益纠葛?眼下的任务比以往更加凶险复杂,层层迷雾,令她的心头沉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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