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去相亲,我就什么时候约。”
怎感觉亦柔,这是在耍无赖呢,我可太受用。
虽然很享受现在这种暧昧的感觉,我和亦柔之间也该把窗户纸捅破。我已经长到可以为自己行为负责任的年纪,喜欢她就要告诉她。
我摘下手套,伸进她插着兜的口袋里,手上的余温裹住那只纤长的手,她没有躲开。
“就明天吧,我们一起去给林老师拜年,然后,我想去海边,还没有看过冬天的海呢。”我笑着跟她讲我的计划,仿佛我们已经在一起好久。
她伸手整理好我的围巾,似是下了某种决定:“好,就去海边,有件事,我想,我必须要告诉你。”
“那。。。”
“明天见。”
“明天见。”
我们异口同声道。
爆竹声中除旧岁,红色的碎屑落在雪地上开出朵朵红梅,远方传来饭香和欢笑,归家的脚步轻快。
我宣布,明天见,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话。
海边、雪景、焰花和你
大年初一,不到6点就被鞭炮声和我妈的催促声吵醒。
上午要去给姥姥拜年,她非要我换上她给我买的红格子呢子大衣,再搭配红色毛线帽、手套和围巾,整个人就像一个大红包。
“我今年又不是本命年,穿这么红干嘛?”我抗议。
薛少萍女士对着镜子涂亦柔送她的口红,没空正眼看我:“我找大师给你算过,红色是你今年的幸运色,招桃花的。”
“招什么桃花,我要招财。”转念一想,我今天确实需要招桃花。
中午在姥姥家吃饭,她知道我下午要去看老师,把送给她的点心匣子都拆了一遍,挑了盒最好的让我带上。
我小时候也爱干这事,把送给姥姥的点心匣子都拆开,选块最好吃的再封回去,装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当时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现在想来大人们肯定都知道。
现在我也是长到了要自己去走人情的年纪,好像是突然就懂了,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又去超市买了些水果牛奶,刚想叫车,亦柔发来消息说要来接我。
我坐在超市门口等她,《恭喜发财》的音乐播到第二轮,亦柔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我走来。
她穿的是驼色大衣,难得穿了件红色系的内搭,搭配锦绣纹样式的发带,身材高挑,在人群中格外出众。
别人都在看她,而她在看我。
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这种晕晕乎乎的感觉持续到见到林老师。她看见我就问:“小园,你是不是谈恋爱啦,从进门嘴角就没放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