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忽地一笑,“难不成司徒兄看上了我这个人?”
元晦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起了些许波澜。
听这语气颇有某人之风……果然近墨者黑……
狐媚娘低低笑了几声。
既被识破身份她便也不藏着掖着,反正无论东西到手与否,这三人都得死。
“从中原楼走漏了消息,说萧翎天独子中了蚀心毒,派你们几人兵分两路去寻毒手七姑。毒手七姑是什么人?会乖乖把解药交出来?所以萧翎天把九州令给了你们其中一人。”
她一双媚眼缓缓拂过对面两人,“识相点就把九州令交出来。你们免了皮肉苦,我也好与主人交差。”
慕容羽一手落在桌面,轻轻叩响了桌角,表情耐人寻味,“既是兵分两路,你又如何确定九州令在我们手里?”
狐媚娘也不卖关子,“不确定。”
所以此时,为萧翎天奔命的沈清渊那头,大概也在经历一场激战。
好一个调虎离山,一石二鸟。
既能解中原楼成为众矢之的的困局,又能趁此机会揪出内鬼清理门户,不知是该夸萧翎天老谋深算好,还是该夸他心狠手辣好。
正在此时,角落里的香钟响起。
香火燃尽处,一个半拳大小的撞锤跌落,掉在盛满香灰的银盘上,发出清悦的声响。
狐媚娘去了一眼香钟,嘴角勾起一抹狐媚的笑意,“茶也喝了,话也说了,东西交出来吧。”
慕容羽收了笑,轻轻摇着羽扇,“我若说没有呢?”
“九州令和几位的性命,我总得带走一样交差。”
狐媚娘那笑语吟吟的眼底忽地精光一闪,从袖中跌出只半掌大小的器具落入她的柔荑。
竟是只玉埙。
慕容羽目光落在狐媚娘掌中的玉埙上,似笑非笑道:“那就要看媚娘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未落,狐媚娘拍案而起,后撤了半步,抬手吹响了玉埙。
埙声悲泣哀婉,一把将人拽出了这烟花三月天,打入榈庭落叶的冷秋,叫人从头到脚生起一股寒意。
然而埙声时断时续了一阵,便停得不干不脆,无疾而终。
狐媚娘眉心微微聚拢,不算太错愕也不十分淡定。
她在沉香中加了一味九虫散,几乎无色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