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聊着,裴聿珩已经将车开进了自家地下车库。黎昼认出了这个小区:柳女士原本是想在这里买房的,无奈当时高层全部卖完了,她又不想要八层以下的房子,便只好作罢。
通过车牌,她看出裴聿珩并不是x市人,就问他:“你这套房是租的还是买下的?”
“租的。我只和附中那边签了一年半的合同。”裴聿珩进行了一个标准的停车入库,“来附中上课算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是帮我一个同学的忙。”
“行,祝你早日脱离竞赛教练的苦海。”
她对于这意味着什么心知肚明,不过恐怕更有可能发生的事是她今年顺利申请前往英国念书。到那时,他们总是会分道扬镳的。
多讽刺。既然总会结束,那么何苦开启一段感情,到最后把自己搞得身心俱疲。
黎昼小小打了个哈欠,她的药在此刻开始发挥作用。裴聿珩见此,提出他可以一个人上楼整理,她在车里等他就可以。
她拒绝了,拉开车门下车。
既然是她提出的建议,她就应该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
走进电梯,黎昼看着身旁的男人按下11楼的按键,电梯缓缓上升。
裴聿珩握住了她的手。男人皮肤的触感是温暖且干燥的,而黎昼则恰恰相反——即使在最热的盛夏,她的手脚也始终保持微凉的状态。
电梯门开。裴聿珩先行走下到家门前开锁,他安装的同样是指纹锁,微弱的旋律响起,门应声打开。
他走进门,黎昼轻轻松开了他的手,在门外有些犹豫地站着,似乎在考虑自己该怎么进去才算是得体。
见她这样,裴聿珩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道:“直接进就可以——反正短时间内我也不在这里住了,不是吗?”
黎昼这才缓缓走了进去,她跟着裴聿珩进了衣帽间。看到他从
底层取出一个lv箱子,她终于忍不住了:“不是,裴老师,你有这实力来附中做什么竞赛教练啊。回去继承家业不好吗?”
裴聿珩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是帮我同学的一个忙啦再说,家里又不是少我一个就会干不下去或者破产。我就不能有一个,教书育人的伟大梦想吗?”
黎昼:“。”
你看我信不信你呢。
注视着他将箱子打开,她思考了许久,还是轻声道:“裴聿珩,你现在还有后悔的余地。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出去下楼打车回家,不会再耽误你一时一刻,我们之间”
她暗骂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情绪化。
于是仰头,不让泪水流出。
“也再不会有任何交集。”
见男人不说话,她又补了句:“当然,附中的长期请假条上限是30天。这期间,如果我要去学校盖章的话可能难免会”
裴聿珩没让她把话说完,而是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双唇,把剩下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吻毕,他在她耳边说:“黎昼,我很清楚今天早些时候自己作出了什么决定。我在作出决定之前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会考虑它可能会带来的最终结果。”
“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因为你自己也是这么做的,不是吗?当然,我知道——”他吸吮了下她的耳垂,因为早些时候的泪水微微泛着咸苦,“你一定会比我考虑的更多,更细致。但请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