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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冤枉我了。”虞清也坐下说道。
楚言攸酒量并不好,如今喝下去已有些醉了,她迷迷糊糊听见国师在说什么,便开口说道:“你说什么,大声点。”
“陛下近来有奇遇。”虞清也重复了遍。
“什么奇遇,明明是变数。”楚言攸拧了拧眉头,赶忙又喝了杯酒,“变数不可控了。”
“陛下担心的是变数吗?”虞清也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又给楚言攸酒杯里灌满,“我还以为陛下是怕步先帝的后尘。”
楚言攸抬眸,其间戾气一闪而逝,好似酒醒般清醒,“你话中何意?”
“陛下怕的无非是做了那酒中仙,宿醉桃源,自此不知今夕是何年。”虞清也所言突然变得犀利,“从而在玄都百姓眼中,变成了无能之君。”
“虞清也,你好大的胆子。”
只听“咔”一声,楚言攸手中的酒杯已放在桌上,慢慢碎出了条条裂缝,她锐利的目光直直看进虞清也眼中,两人皆不甘示弱,无形间气氛凝滞起来。
”你承认了。”楚言攸淡淡说道。
“陛下何意?”
楚言攸闭了闭眼,“当年母皇寻仙问道,从而不知所踪,却原来是宿在了……桃源。”
因寻到了所谓的“桃源”,便抛夫弃女,不问朝堂之事,不闻百姓之苦,找了个荒谬的理由潇洒离去。
许久,楚言攸睁开了眼,却是仰面大笑起来,“你以为,朕怕的是这个?”
虞清也敛眉,在她面前摆了杯茶,“若非你母皇,我也不会回到玄都,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看来虞卿还是不太了解朕,若朕真像母皇一般留在桃源,便也不会在意是不是百姓口中的无能之君了。”楚言攸说道。
“是我失言了,我自罚一杯。”虞清也拿起桌上的酒壶,猛灌了一大口。
楚言攸眼里满是揶揄,“先前虞卿说朕是明君,看来皆是阿谀之辞啊。”
“那陛下在怕什么?”虞清也问道。
“朕在怕,回不来。”楚言攸回道,又一杯酒下肚,脸上浮起两团酡红,她撑着头侧看着虞清也,“国师出自仙家,可有解决之法?”
虞清也沉默良久,方说道:“我只有留下的法子,没有离开的。”
楚言攸“啧”了声,“你看看你,什么都没有,就把朕噼里啪啦骂了一顿,朕先前怎么没发现,你竟这般不讲理。”
虞清也解释不清,又喝了杯酒。
“陛下不会后悔吗?”虞清也眼神飘忽起来,“是人便会有贪心,为心中所爱,做出一些不理智的决定,不是很正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