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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整个吉县都仿佛焕发了新的生机,生活日新月异。李衙役活像赶牛马一样,把所有人都动员起来。
虽然李衙役一向很热爱吉县,但是之前的吉县死气沉沉,人们的生活面貌麻木糟糕,哪怕李衙役从不抱怨,致力于改善生活条件,但实话实说,他也不喜欢以前的吉县。
现在的吉县特别好,氛围热热闹闹的,大家都很有活力。李衙役感觉事业焕发了新一春,活得别提多开心了。县令不讲就不讲呗,他也不是一定要打探清楚,他可忙着呢。
唉,这个县啊没他得散!不像县令大人,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联系联系皇帝怎么啦,努力总能做到的啦~
于是李衙役不满道:“凑凑合合,算你过关吧,下次多用点心,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说完,转身就走。
县令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神色扭曲:……
这李衙役真的是没有自知之明,尽给他出难题。指望他一个县令能联系上皇帝陛下,这不是胡闹嘛。
算了算了,想想有李衙役在他能省多少心,能做出多少政绩,能有希望再返京城,县令忍了。
他掐了自己一把,流下几滴眼泪,把泪抹在信纸上,表明这信写的确实情真意切。又借着现在悲痛压抑的情绪,努力用他不出色的文笔,写出一封感人肺腑的信。
如此这般,该尽的力他都尽了。
至于知府到底会不会理他……县令心里也没把握。据他所知,知府好像不是那种会公报私仇的人。但也不一定,和他退婚的可是知府大人唯一亲妹妹呢……
……
沈秀才在得了县令如此重要的承诺后,回家立刻就和沈娘子分享了。
沈娘子当机立断:“我们去县里住。”
能有机会得到县令指点,这样的好事可不能错过。但是如果每日往返,这时间都要浪费在路程上了。学业问题耽误不得,科考离现在就只有几月了,干脆搬到县城吧。
沈秀才犹豫:“但是县城开销大,咱们家生计无力维持。”
沈娘子在琢磨办法:“我把生意重心搬到县城去。正好最近学了新的裁缝技术……对了,不若和隔壁小张村裁缝商量一下,我们合开个裁缝铺。”
小张村裁缝是个寡妇,无子,当年丧夫后也未再嫁,凭借出色的裁缝手段自己挣钱。年纪大后,生意少了赚的钱也少了。不过她早有准备,年轻时选了一个学徒,约定好了教授技艺,老了孝敬等事。
沈娘子道:“张裁缝虽然年老,但志气未老,其实也早有心思多找点门路卖绣品,等以后彻底干不动了,甩手做个富家婆。只是苦于年纪大了没办法把摊子铺开,但我们两个合开,再有小学徒打杂,也就成了。”
说罢又狠了狠心:“既然要合伙做生意,那就要掺和在一起生活了,干脆你叫她干娘罢。从今天开始,你不再单是我的儿子,也是她的半子。就算等日后你考去京城,也要带她在身边尽孝。”
如此,张裁缝必然会尽心合作。虽然失去了半个儿子,但是能更快在县城站稳脚跟,将裁缝铺打出名气。
沈秀才应下。
张裁缝没有道理不答应这等好事,一来符合了她的职业心愿,二来白捡个天才秀才当干儿子,一听未来就有大回报啊。至于贸然搬到县城很有可能失败,万一败光了之前攒下的家底……有得必有失,她张裁缝愿意冒这个风险,就赌了这把。
消息一出,倒是把沈村长给惊到了。他料到了沈秀才会是他们村第一个出去的,但在他预想里,这是等到沈秀才考到京城后才该考虑的事。万万没想到,母子俩竟在此时就已经决定要去县城打拼了。
沈娘子和张裁缝的胆量也是够大啊,真敢放手一搏。沈村长叮嘱半天,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遂告诉秀才母子,沈家村永远是他们的靠山,常回来看看,他日若真做出一番事业,也不要忘了他们来时的根沈家村啊。
沈秀才知恩图报。他脑子灵活,做了县城和沈家村的桥梁。在跟着县令学习时,也不忘在县令面前多美言沈家村几句。
县令本就因为沈家村给他带来了好多政绩,对沈家村充满好感。又听沈秀才诉苦,讲了当初如何千里逃难驻扎在这里,又是如何一步步艰难发展才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对这里的掌管者多么的感激与信任。县令感动的泪眼滂沱,对沈家村凡事大开方便之门。
另外,沈秀才得了高师指点,不忘把学到的跟恩师分享一番,以及去看了仪君。当知晓仪君娘亲只是刚开始相看,还没有正式定下婚事时,沈秀才大喜,连忙自我推荐。
但夫子觉得沈秀才伤了他女儿的心,对沈秀才横挑鼻子竖挑眼,哼了一声,说再观察观察,等沈秀才考中举人再商议婚事吧。
沈秀才得此要求,激动得两眼通红,要不是记得达丝蒂的建议,差点又连命都不要地学习。
……
这次地震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因为地面震动,导致县城里一处墓堆显露了出来。
达丝蒂去绕了一圈,大喜,发现这墓堆里竟然放着前朝书法名家的大作。她在星际时就听说过,这书法真品被带到了墓堆里,导致未来市面上只留存了仿品。
许多星际书法学家都因为无缘得见真迹,很是叹惋,甚至成了有些人一辈子的遗憾。连临死前都心心念念着,希望早日能见真品现世。
如今自己有机会得见真品,也得给星际的父老乡亲开开眼界啊。看上面的字笔走龙蛇,气势磅礴,达丝蒂立刻用扫描仪复印下来,连带着把整个墓堆及随葬品都复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