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了一脸的马管家,满心委屈,他知道这是侧福晋入府,要先立威拿自己开刀呢!
但是他不过是个管家,虽然银子是他派出去的,但不是他花的呀!
马管家立刻跪在了甘氏的跟前,说道:“奴才冤枉的很,府中的一切用度,凡是能使得上银钱的,都会往上通报,自然是上面的主子,答应了咱们下面的奴才,才敢去使钱!”
他的意思很明白,柔则虽然开销那么多,那也是上面同意的,要不然他一个下人怎么敢乱花钱?
甘氏冷哼一声,“我也知道你不过是个管家,做不了那么大的主。但是这府中,如今是我当家做主了,以后各院中的开销都要遵循旧例,要是谁花多了,那就自己掏钱补上!”
此话一出,马管家满脸无奈。
虽然上面有旧例遵循,可是到底下又是另一副光景。
从前是宜修掌家,宜修自然是知道,拿捏其中的尺度。
奴才也是人,若没有实实在在的好处,谁敢踏心实意的为你办事?
若是全部遵循旧例,那底下的奴才岂不是一分钱的好处也捞不到?
“可是侧福晋,虽说旧例如此,但是咱们府中一向是这么做的,这个月柔则格格那边虽说开销大了一些,但是事出有因,咱总不能停了她的药吧?”
底下的那些奴才,谁不是一颗富贵心,两只体面眼。
柔则可是出身乌拉那拉家的嫡女,就算行事再不稳当,那也是德妃的内侄女,又不是花自己的银子,犯得着克扣她的用度吗?
甘氏没想到管家竟然敢反驳自己,她当即气的柳眉倒竖,狠狠的一拍桌子说道:“这府中到底是我管家还是你管家?”
马管家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了。这位侧福晋到底是新人年纪小,不知这水中深浅!
她只知道要拿出些成绩来立威,要让四爷信服,可却不知道这管家绝非易事,一亲一远,一针一线,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马管家到底是在这个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自然是不可能触甘氏的霉头,便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都是奴才多嘴,侧福晋别生气!以后侧福晋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甘氏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桃叶,让她将一个钱袋子塞到了马管家手上。
桃叶交代道:“咱们侧福晋是个爽快人,说话直来直去的,还望马管家别计较!只要好好为侧福晋办事,赏钱自然是少不了!”
马管家收下了钱袋,恭敬的行礼后,便规矩的站在另一侧。
甘氏接着又拿出了几个账本子,在一些不妥之处上画了些圈。
“福晋和四爷向来节俭,有些不必要的花费,我也替这府中省了!就比如这处,府中每到春夏秋冬四都会发料子,这一处怎么又记有料子钱?”
马管家恭敬的回道:“侧福晋有所不知,府中的衣料虽有定例,可是定例上的衣料大多是统一采办样式,也不够新颖,花色也不太合主子的意。所以后来便添了这一例,若是谁想再添些什么新衣裳,也有闲钱用!”
甘氏道:“府中的福晋及格格们都有年例使,怎么又添的这一项?这不是重复了吗?”
马管家越发觉得无语,这个侧福晋好歹也是世家大族出身,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那年例不过是各位福晋格格们手中的闲钱罢了,若是碰到出身差些的,这些钱大多还要攒着花销或是打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