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宇挥剑斩断光丝,剑刃“止戈”铭文突然爆白光——少康记忆里的开仓放粮画面在剑身流转,竟把琴身刻的“伯邑考”三字震得模糊。
“少康转世者没被你当祭品,”惠岸踏前一步,浑铁棍压住琴身,“他在镐京写《洪范》,把你改的因果全记成了反例。”
黑袍人的笑僵在脸上。
他看着琴身名字一个接一个变淡,那些被收割的情感正顺着惠岸的佛光回流——
比干的忠魂在光中怒吼;
伯邑考的琴弦弹出真乐;
甚至夏朝冤魂都在喊“仁政”。
“不可能……我的算盘……”他突然咳出大口黑血,右脸的邪纹彻底崩裂,露出底下仙官的真面目——
那是张跟惠岸有三分相似的脸,只是眼神里全是不甘的怨毒。
“元始天尊知道你这么搞吗?”惠岸的无情咒佛光渗入琴身,每净化一个名字,黑袍人的气息就弱一分。
黑袍人盯着惠岸,突然惨笑:“他当然知道……不然当年为啥只抽我一鞭?
他就是想看我用邪器把封神榜砸个稀巴烂,再用你们这帮‘正道’来收场……”
话没说完,琴身猛地炸开,所有冤魂名字化作金光冲天,而他的身体像破布般消散,只剩一枚染血的玉牌掉在地上,牌面刻着“掌榜仙官申公豹”。
申公豹?
惠岸捡起玉牌,想起《封神演义》里那个挑唆是非的豹子精。
原来混沌教首领的身份是幌子,这三千年的邪局,根源竟是仙官的嫉妒和教主的默许。
“惠岸判官,”阿璃的灵心玉映出远方,“镐京方向,少康转世者的竹简在发光——他刚写完‘天命无常,惟德是辅’。”
惠岸抬头看向天际。
金光中,伯邑考的琴音不再悲戚,比干的忠魂化作星辰,而那把“情感收割机”的残骸正落向人间,变成无数记载真相的竹简。
他突然明白,黑袍人输的不是算计,是他永远不懂——民心这东西,算不透,也收不走,只能被真心换真心。